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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康丝坦思是真的吓了一跳。这个问题不让她讶异，若是别人问她，她可以平静甚至自傲地回答，但出自父亲口中就太意外了。

艾顿法官睁开眼睛，眼神温和。&ldo;我问了个简单的问题，&rdo;他说，&ldo;你能回答的，是吧？&rdo;

&ldo;没有。&rdo;

法官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吐了口气。他显得轻松了点，把手平放在椅子扶手上。

康丝坦思虽然有点不解，注意到父亲至少没做出显示其可怕心绪的举动。过去他会把玳瑁框眼镜从胸前口袋拿出来，戴上，又刻意摘下，他在法官席上就是这样。可是，这回父亲丝毫不露一丝情绪，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ldo;你不能说些话嘛？&rdo;她请求着。&ldo;说出你的意见嘛！如果你要阻止我跟安东尼结婚，我宁愿不要活了！&rdo;

&ldo;你已经21岁了，&rdo;法官指出。他想了想，&ldo;事实上，6个月前，你刚继承了你母亲的遗产。&rdo;

&ldo;一年才500镑！&rdo;女孩轻蔑地说。

&ldo;我不是在评论金额太少。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21岁，已经独立了。假如你打定主意结婚，我不能阻止你。&rdo;

&ldo;是不能，但是你可以‐‐&rdo;

&ldo;干嘛？&rdo;

&ldo;我不晓得！&rdo;康丝坦思觉得难过。顿了一下，她说，&ldo;你就不能说些话吗？&rdo;

&ldo;既然如此，&rdo;艾顿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先是顶着太阳穴，接着滑到前额。&ldo;我得承认，我希望你嫁给巴洛。如果他一直像现在这样沉稳，肯定会有大好前途。我一路指导他、训练他好多年了‐‐&rdo;

（康丝坦思心想，是啊，问题就在这里！巴洛先生跟这个导师越来越一个样儿，未老先衰。康丝坦思刻薄时，就会称巴洛&ldo;先生&rdo;。活泼的珍&iddot;坦纳特显然爱慕他，让珍拥有斐德列克&iddot;巴洛好了。要跟冷血父亲训练的家伙共度一辈子，想来就令人受不了。）

艾顿法官思索着。

&ldo;你的母亲，&rdo;他说，&ldo;从很多方面看来，都是个傻女人‐‐&rdo;

&ldo;你不许这样说她！&rdo;

&ldo;得了吧，我想你母亲走的时候，你年纪太小，没有什么记忆。&rdo;

&ldo;没错，可是‐‐&rdo;

&ldo;没有充分依据作判断的事，就不要发表意见。你的母亲从很多方面看来都是个傻女人。她老是惹我不快。她去世的时候，我感到难过，可是没到哀伤的地步。可是你‐‐&rdo;

他调整了坐姿。康丝坦思急促说道：&ldo;怎样？你也要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你不愿明说你的意见吗？你连见安东尼一面都不愿意吗？&rdo;

法官立刻抬眼看她。

&ldo;哦？他在这儿？&rdo;

&ldo;他在下头海滩丢石子。我是想先跟你见面，让你心里有所准备，才让他进来跟你谈。&rdo;

&ldo;设想周到。那就麻烦你请他上来，好吗？&rdo;

&ldo;可是，如果你‐‐&rdo;

&ldo;我亲爱的康丝坦思，你要我说什么？说好或不好？在没有充分资讯的情况下，就得说&lso;祝福你&rso;或&lso;这是行不通的&rso;？你心里明白，你对莫瑞尔先生的描述并不完全。快请他上来吧！让我见一见这位绅士，我好有个定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