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英国的礼拜天,&rdo;他煞有其事地说,&ldo;多年来受人嘲弄、毁谤。岳母大人和皇家学会除外,就属枯燥乏味的礼拜天最常被拿来当低劣笑话的题材,这真是大错特错。我要好好写一篇文章破除这种误解。如果这个礼拜天晚上有何乏味可言,我的挚爱,我能持平地说……&rdo;
斐德列克住了嘴,因为珍坐直了身子。
&ldo;礼拜天!&rdo;她大叫。
&ldo;没错。怎么了?&rdo;
&ldo;礼拜天!&rdo;珍说,&ldo;吧台和游泳池是10点歇业,不是11点,所有的设施都会锁起来,现在一定将近11点了!&rdo;
斐德列克吹起了口哨。
&ldo;所以你的客人,&rdo;他开心地说,&ldo;早就被赶走喽?哈哈。&rdo;
&ldo;可是,斐德列克,如果我们拿不到衣服‐‐&rdo;
&ldo;就我来看,我的小妖精(是的,我说小妖精),这不是个问题。我们身上穿的就绰绰有余了。而且正相反,恰如某人所言,这样好得很。&rdo;
&ldo;穿这样回家?&rdo;
&ldo;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人的。走吧!&rdo;
现在一回想,斐德列克注意到温室其他地方的灯已经熄了一阵子。他推开通往下一区的毛玻璃门。
一片漆黑。
他们推开一道道的门,走过长长的温室,黑暗让温室带有鬼魅般的气氛。往泳池馆的方向有些许微弱的灯光闪烁着。
他们摸索着前进,植物的绒绒触毛轻拂着脸,感觉不甚舒服,他们最后到了泳池馆。整馆就只点着大圆顶上的一盏小灯,应该是留做夜灯用。
点点灯光映在昏暗的镜墙上,在微微波动的暗绿色池面上轻颤着。幽暗的灯光模糊了海滩桌椅的模样,将之罩入暗影。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光滑、阴冷、蜿蜒伸展,略带不祥之兆。往美式酒吧的门已经锁上了。
斐德列克探了探,往大厅、更衣室与上楼的门也都锁上了。
&ldo;这下没辙了,&rdo;他大声说。
他的声音在这栋大理石建筑里攀升又闷闷地传了回来。圆顶传回一个清晰的回音:&ldo;这下没辙了。&rdo;
珍笑了起来,圆顶同样传回一阵诡异的笑声。
&ldo;你是说我们出不去了?&rdo;
&ldo;我们可以大声敲门。可是,这个房间在地下室,现在是淡季,工作人员又少,在这个与世无争的通尼许镇,人们上床的时间又早‐‐话虽如此,还是试试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