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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鸭娥说：&ldo;感谢张大哥！&rdo;

张铁头拉着肖县成走了出去。

除夕晚上，鞭炮齐鸣，一朵朵礼花，带着尖啸的哨音&ldo;吱&rdo;地一声冲向天空，在空中&ldo;嘭&rdo;得一声散发出五彩缤纷的火焰。

春节是中国人民最重视、最珍贵、最隆重、最神圣、最神秘、最快乐、最幸福的节日。

牛老犇、马大哈两个人来到b县人民医院里已经四天了，因为没有关系，又没有送礼，连住院处的病房都没捞着进，只好在走廊里的长条椅子上打吊瓶吃药。

牛老犇愤怒地骂：&ldo;医院太黑暗了，什么白衣天使，什么救死扶伤，没有钱给她们送礼，她们就变着法子冷待你！明明地有病房，也会说没病房。就是想让你送礼，想从病人身上敲诈钱！&rdo;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冷冷地说：&ldo;吆喝什么？不想治，回家！&rdo;

牛老犇只好打掉了自己的牙齿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地低下了头。

气虽然难咽，但病不能不治。这里毕竟是全县医疗技术最好的人民医院啊。

医院门口的大招牌上写着七个大字：&ldo;人民医院为人民&rdo;

为人民，为人民！牛老犇暗暗地骂：&ldo;现在还有几个人为人民？不他妈的都是为了人民币？&rdo;牛老犇这个抗美援朝时期入党的老党员，伤心地、痛苦地流下了眼泪：&ldo;共产党啊，共产党！我亲爱的党啊，我亲爱的党！&rdo;

除夕的鞭炮声，一阵高过一阵，就像抗美援朝时，125高地上密集的枪炮声。

牛老犇的胸口里很痛，他用双手紧紧地拥抱着胸口。

马大哈的腿也在痛，他躺在牛老犇东边的另外一张长椅子上，挂着吊瓶。抬起头来问：&ldo;牛兄，你的胸口又痛了？&rdo;

牛老犇闭着眼，忍受着剧烈的痛疼说：&ldo;狗三这个小杂碎太歹毒了，他这一锨把是在要我的老命啊！&rdo;

鸭娥在医院外面的市场上买了两斤水饺，路过住院处的走廊里时，一眼就看到了牛老犇、马大哈两个人躺在走廊里的长条椅子上。急忙走了过去问：&ldo;牛大叔，马大叔，你们也在这里？&rdo;

牛老犇听说过鸭娥和狗三的事情，没好气地说：&ldo;让狗三那个狗杂碎打的！&rdo;

马大哈问：&ldo;鸭娥姑娘，你也来了？&rdo;

鸭娥说：&ldo;我来看看狗三，猫四，都是街坊四邻的，谁有病有伤村子里的人都牵挂着！&rdo;

牛老犇、马大哈沉默不语。

鸭娥问：&ldo;牛大叔，马大叔，你们还没有吃饭吧？今天是除夕，我买了两斤水饺，你们趁热吃吧！&rdo;

牛老犇说：&ldo;不稀罕！&rdo;

鸭娥知道牛老犇在生狗三的气，便把水饺留给二人，又重新返回到市场上给狗三、猫四去买。

这时，有一个护士提高了嗓门问：&ldo;谁是牛老犇的家属？来拿片子！&rdo;

牛老犇的妻子回答：&ldo;我是，在这里！&rdo;

那名护士走了过来，把片子交到了牛老犇的老婆的手里。

牛老犇的老婆五十多岁，没上过学，不认识字，急忙把鸭娥叫住说：&ldo;鸭娥，你留步！&rdo;

鸭娥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问：&ldo;大婶，有事吗？&rdo;

牛老犇的老婆说：&ldo;他们两个人都在挂吊瓶，你帮我看看片子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