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绷着脸,叹气。
最后还是回了医院。
医院里,刘露的麻药过了,她睁了眼看我,笑了下,比哭还难看。平时都化着装,现在没了装扮才看出来,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干瘦干瘦的。
我抱着她的胳膊。不敢动的太厉害。
她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在那也不说话。我们就那么呆着。
最后护士来给她量体温。
我躲了开,远远看着她。
护士量完表让我走,明天才过来。
我点头。刚才给医院的说了,先交上三千,剩下的过后再交,到时候交不了直接出去。
我出了医院的门口就回去了。
那俩小子也早回去了。
回到小窝看见门口正堵一老太太,我心里就犯怵。
&ldo;有事吗?&rdo;我问。
&ldo;该交暖气费了,全楼就你们还没交,上边说了差一户也不给暖。&rdo;
这八十年代的房子就这样不好,我哭丧着脸:&ldo;真没钱了,不瞒你说我连个月房租都是问题。&rdo;
&ldo;少来这套,你这样我见多了。你要不交到时候咱们可得说辞说辞。&rdo;
所以我最怕这种老太太,全跟黄世仁他妈似的。
送走老太太进屋一看,桌子上放着馒头和菜。
我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坐那吃。
李小明巴过来,看着我,帮我夹菜。
我吃呛住了还给我拍背。
我挥手让他边去,妈的,这小子摸屁股。
他退到一边,哀怨的看我。
我也不搭理他,现在我抢银行的心都有了。
林丰坐角落里脸挺冷的,看着我,我一抬头他就转过脸去装没看我。
这什么日子?
我吃完把东西收到阳台,也懒的刷。
李小明跟进去帮我刷了。
我躺床上,林丰就在床角坐着。
最后问我一句:&ldo;没暖气,怎么过冬啊!&rdo;
妈的,老子他妈都喂了狼了。
第二天去了刘露那,刘露还躺着呢。我帮她把尿倒了。她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觉的不好意思。不由着说:&ldo;其实女的插输尿管不如老爷门插着舒服。
她笑了下:&ldo;谁都不舒服。&rdo;
她说,柔柔的,她的柔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低头给她削苹果,削的跟狗啃的似的,护士过来告诉我病人还不能吃这个。
我只能自产自销。
我们聊都那么呆着,小时候我只顾往前跑从不看她,等我又一天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跟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