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要变得博学多闻就少不了上网。山田渚,转告你哥哥!」
「转、转告什么?」
「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识破,我会完全变身成泡沫。」
就像魔术师对着观众下战帖般,藻屑用装模作样的声音说完后,脸上带着笑意直视着我。
奇怪的事件接连发生,是从隔天早上开始。
我为了先去看兔子,因此在上课时间前就到学校了。当我直直穿越校园往兔子小屋去时,看见一位身穿夏季制服的男生站在兔子小屋前。他理着小平头。愈走愈近,我认出那是花名岛。我以刚睡醒、神智不清的脑袋走近他,正打算开口问他怎么了?晨练吗?
花名岛的手里抓着某个东西。
白色的。
我注意到那是蓬松的皮毛,因而判断花名岛抓了一只兔子。为什么用那么粗暴的方式抓兔子呢?生气的我加快脚步,渐渐地,我发现那只兔子的样子有些奇怪。
白白圆圆的,毛茸茸的。
但是……却没有头。
我尖叫着跑向花名岛,然后冲进兔子小屋,看到不敢置信的惨状。门锁被打开了,敞开的门里一片血海。白色的兔子全都瘫在地上,空气中充满微暖的血腥味。里面留有不少男子的鞋印,大概是花名岛踏进去留下的。
「……只有这一只没有头。」
花名岛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当我转过头时,那个坐我隔壁位置的小平头男子,正铁青着脸看向我,他举起手里抓着的兔子:
「我找过了,只有这只没有头,山田……」
我发不出声音,仰头看着花名岛苍白的脸。
我和花名岛被叫到校长室旁的会客室,接受校长、保健室老师和班导的询问。在我们回答问题时,兔子小屋已经围上蓝色的防水布了。早上的课堂,就在我们缺席的情况下开始。
花名岛呆楞着。为了棒球社的自由练习提早到学校来,没想到却看见那番光景。他只是不断的反复着:「没有头,只有这一只没有头。」我忍住快流出来的眼泪,呆然地坐在花名岛旁边。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我和花名岛总算能够回教室去了。花名岛始终沉默,一进教室,听到传闻而骚动不已的映子她们围了上来,花名岛回答完她们的问题后,便回到座位上看着前方发呆。然后……
花名岛突然站了起来。
接着转过身去:
「喂,海野。」
低沉的声音。
藻屑很难得的站在窗边,无精打采的托着脸颊。窗外是鲜艳的稻穗和长长延伸的老旧柏油路,远处的灰色海洋似乎比平常还要暗沉,不断来回拍击着海岸。
一直注视着大海的藻屑,好一阵子后才注意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缓缓的、不解的转过头。
「那边那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
花名岛以重低音的声音说着。
我吓了一跳,上前想要阻止花名岛,花名岛却将我推开:
「海野,是你做的吧?」
教室里一片骚动。
「我今天早上看到了。你平常总是在迟到边缘,或者根本就已经迟到了才会到学校,但是今天却很早就到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