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信刚抬眼:&ldo;这件事你别管。&rdo;
&ldo;我是在提醒你,信刚,这件事闹大了很难搞定。&rdo;池清按捺脾气好言相劝。
&ldo;我去搞定,你别管。&rdo;
&ldo;黑信刚!你知不知道行贿和受贿的区别?&rdo;池清生气了,&ldo;我别管?一句两句都叫我别管,你是存心堵我呢!&rdo;
黑信刚抱着手臂,冷笑:&ldo;就是叫你别管。我行贿,我受贿,扯平了。&rdo;
这场晚饭不欢而散。
池清在房里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临要睡时才想起还没给女儿调奶粉。
都怪黑信刚,不让保姆帮忙,偏说女儿要自己养。这下好了,孩子怕是饿坏了。
就在她懊恼万分赶去女儿的房间时,却发现黑信刚正慢慢推着摇篮,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折扇摇着。
池清和黑信刚撕破脸皮闹一场,原本是希望他能有所收敛。既然是顾家的人,何必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料,自此之后黑信刚更加变本加厉,像是故意做给她看似的。
相关部门来查过几次,却什么也查不出来,最后也烦了,还专门打了份证明挂在黑信刚的公司办公室上。
该证明的大意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作风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你们底下的群众就别乱打小报告了吧。无证据者,恶意诬告者一律罚款,以犒劳工作人员的车马费及补偿黑老板的名誉损失。
一年多的心惊胆战,虽然有惊无险,但已经足够让池清崩溃了。
她和黑信刚的矛盾不断升级,即使没到天天吵架的地步,那也只是因为黑信刚没有天天回家而已。
她总是质问他: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你有没有为我和女儿考虑过?
吵得最凶的一次,她抓破了黑信刚的下巴,指着他的鼻子歇斯底里:&ldo;你给我滚!我要跟你离婚,你滚!&rdo;
在女儿的哇哇哭声中,她挨了平生第一个耳光。
黑信刚不回家,她也没心情管女儿,故意雇了个保姆叫她养。
那段日子连阳光都是灰暗的。
她曾经是那么渴望和他在一起,可那时已经精疲力竭,太累了。
&ldo;黑信刚,你答应和我离婚,是我的解脱。你不和我离婚,是对我的折磨。&rdo;
她总是反复地想离婚,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看到卧房里的双人婚纱照也想,甚至当牙牙学语的女儿爬到她脚边时,她也是这样想。
想象往往是很美好的,因为人们总觉得事情这样的发展刚好顺了自己的心意。
但现实是残酷的,只有真的到了那一步后,你才发现,你的想象是多么残酷。而命运更残酷,因为它真的给了你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