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桂英送王魁离开的时候,赢季也过去看了眼热闹,她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偷窥狂,但是孤男寡女柔情蜜意又其实又没什么看头。
可人心却是是一个不错的赌头,赢季跟黑无常保证这个男人能够高中状元,但是不会兑现自己的诺言,黑无常无奈的赌了个对面,赌注是敖桂英埋在海神庙门口的那坛女儿红。
这么做有点不道德,被钟天师一瞪,赢季只好变口,那,京城有个出名的酒楼。
走的时候尚是春水刚醒,萌芽未生,但眼见草长莺飞,柳抽新芽,再等等,殿试已过,榜也放了下来,敖桂英却连一封书信都未收到。
“姑娘,你还在等着呢?”扶柳端着汤走进来,有些心疼地问道。
“不过才过了三个月,我怎觉得过了数年了。”敖桂英看着窗外,幽幽地叹道。
扶柳不满地将碗勺放到桌上,坐到旁边说道:“姑娘你还说,你把所有的家当都送了那个男人,又是这样日日思念,都没有好好照顾过自己了。”
敖桂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紧张地问道:“我,没有什么变化吧?”
扶柳有些好笑地道:“没有没有,姑娘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个大美人!”
“就你会说话。”敖桂英嗔道。
赢季路过秋夜月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她王魁被丞相招了女婿的事情,至少,那个男人还有个选择的时间不是吗?
又是一个月过去,赢季坐在那个出名的酒楼,楼下是满城欢喜的张灯结彩,大红的花瓣丝绸铺天盖地,全京城谁不知道丞相给自己的女儿招了个状元郎?
她晃了晃手里一杯说是皇宫里才喝的上的玉兰春,嘴角噙着一抹冷色,皇宫里喝的东西这里出现岂不是太明显的骗术?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酒醇香清冽,又不至于辣喉发腻得醉人,黑无常坐在她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说道:“你眼里的男人都是这般忘恩负义?”
赢季微笑地组织知木去碰酒杯的动作,笑道:“怎么会,我可没幼稚到说什么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一类的话。”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定会负了那个姑娘的?”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
黑无常上下打量了她一边,点了点头道:“老妖女的生活经验?”
赢季脸色微僵,手指一勾,一抹火光将黑无常杯中新倒的酒燃了个干净。
黑无常嗤笑一声,权当是给自己温乐酒了,一边重新倒了一杯一边问道:“那你觉得,那女子会作何应对?”
赢季想起来白无常的话,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道:“或许,今晚八爷就多了个活出来呢?”
“啧。”黑无常显然对此有些不满,但是人命往往并不掌握在所谓的死神手里,而是在人自己手中,他们不能,也没有权利阻止。
晚上,赢季看着海神庙内悬着的那一个女子的尸体,默然不语,在尸体的旁边扔着一张纸,上面狷狂轻浮的字迹写着“休书”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