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我对你做了什么?
凉子跑过横扫的雨中。
紧抱着婴儿。
凉子跑进新馆,我背后有木场警官队逼近。我跑着,因为雨,前面看不见,因为泥土,脚纠结在一起。
黑暗不限于■仅在没有亮光的地方■。黑暗不是无所不在吗?那个证据,就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暖和的雨包裹住全身。到哪里为止是雨?从哪里开始是自己?我完全不知道界线。
进入建筑物,穿过研究室的旁边。被泥水弄脏的脚滑溜溜的,我跌了好几次。走到有如大圣堂似的大厅。连屋顶都吹掉的天花板上的大窟窿,发出轰轰的声音,如倾泻而下瀑布似地吐出雨来。
才几天以前,从那个窟窿还射进来宛如天使舞降下来似的庄严的光线。
可是现在却简直就像--
--这个世界结束的景象似的。
对了,今天所有事情都会结束吧。这个充满了滑稽的非日常已经完结了吧。我深刻地感受到世界的终了。
凉子呢?
在上面!
我三步并作两步爬楼梯上去。从窟窿倾盆降下浊流似的雨。啊,再不赶快找到警察会追上来。
爬到三楼,我终于确认了凉子的身影。凉子在窟窿的边缘,然后在窟窿的对岸。
榎木津叉开两腿站着。
凉子认出榎木津后,停下脚慢慢地回过头。
凉子紧抱住婴儿看到我。
解开绑着的头发。
没有血气的白色脸上,没有表情。
白色宽松上衣被雨淋湿紧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清晰可见。
几乎半裸。
下半身被血染得鲜红。
令人不寒而栗程度的美丽。
这不是存在世间的人。
这是姑获鸟。
「关口!」
是京极堂的声音。
背后的楼梯上大批警官队等着,站在最前面的是木场和京极堂。
「关口,凉子在那里吗?她是■这世上的真人■,别害怕!只不过是凉子小姐抱着婴儿站着而已。你这么想就好了。那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因为转交情书的是我。
我走向前一步,凉子向后退,再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