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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没有明天了！从第一天起，我就对你不满意，你的表演太虚伪做作了，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也希望你能演好这个角色‐‐但我错了，你天生就不是演戏的料。&rdo;

&ldo;别，孙老师，求求你了！&rdo;

孙子楚也有些犹豫，该不该说这些很重的话？但最好让她断了表演的念头，免得将来误人子弟：&ldo;好了，回寝室去吧，别再指望上舞台了。&rdo;

田巧儿面色铁青地看看庄秋水和尚小蝶，再瞪着台下那些看笑话的家伙们。这是&ldo;校花&rdo;最难堪的时刻，羞耻像刀一样刻在脸上，又深深地刺进心窝。就在她转身向后台走去时，听到孙子楚大声说：&ldo;尚小蝶，现在由你顶替她演祝英台！&rdo;

田巧儿愤怒地回过头来，小蝶尴尬地躲避她的目光。尚小蝶完全傻了，没想到&ldo;祝英台&rdo;居然落到自己头上。她仿佛正面临一项恐怖的任务，摇头说：&ldo;我不会演戏。&rdo;

&ldo;谁都不是天生的演员，我也不需要专业表演，只要用心去表现角色。你的气质非常好，放在古代就是天生的祝英台。&rdo;孙子楚以异常强烈的肯定语气，走近她跟前鼓励道：&ldo;尚小蝶，你可以演好的，我相信你！去后台换衣服吧。&rdo;

她不能抗拒孙子楚，只能像机器人一样接受指令走向后台。庄秋水和陆双双都惊讶地看着舞台上巨大的变化‐‐这才是真正的戏剧性。

尚小蝶来到更衣室前，正好碰到田巧儿冲出来。她低头闪到一边，田巧儿狠狠地说：&ldo;恭喜你现在是祝英台了！&rdo;

&ldo;我也没有想到，我‐‐&rdo;

&ldo;别说了！一切都是你处心积虑谋划的吧，上次来参加排练就居心叵测了，这回干脆是烧香的赶走了和尚，算你厉害！&rdo;田巧儿冲出后台，回头狠狠地说&ldo;我会报得的，走着瞧！&rdo;

下一幕是&ldo;楼台会&rdo;，祝英台要恢复女儿装了。小蝶看着这套&ldo;祝英台&rdo;的小姐服，犹豫一下还是穿了起来，她不敢看镜子里的&ldo;祝英台&rdo;，便迅速跑回到舞台上。

看台下一阵骚动，几个胆大的男生打起呼哨‐‐眼前古装的女子太美了，她的眼神她的脸庞她的身段，还有漂亮的古代小姐衣裙，粉红色里透着俏皮，活脱脱就是一个祝英台再世！

这一幕里，梁山伯偷偷来找祝英台，他们在楼台秘密相会。孙子楚先让尚小蝶背几段台词，又让人在这边准备了提示板。庄秋水来到小蝶面前，自从认识她的两周来，几乎每天她都在变化，从一个不起眼的灰姑娘，变成人人瞩目的美丽公主，现在又变成了一千多年前的祝英台。眼前的人真是尚小蝶吗？她就是祝英台？抑或是灵魂附体？既然英台已近在眼前，那么他也应该变成山伯了。

尚小蝶把台词倒背如流，似乎这身戏服里蕴含着某种力量，让她瞬间已不再是自己，或许是已变成了前世的那个自己。而她的肢体语言和表情，也仿佛不是表演，而就是她自己发自内心的倾诉。

她在向梁山伯倾诉，也是在向庄秋水倾诉。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孙子楚许久才回味过来，努力抑制激动的心情‐‐这种感觉他寻找了多年，此刻终于应验了。

第五幕：&ldo;婚变&rdo;。舞台被分割成两部分，同时展现祝英台出嫁和梁山伯之死。&ldo;马文才&rdo;再度上场，&ldo;银心&rdo;也上来服侍小姐。尽管双双心里极不乐意，也只能咬牙坚持。

第六幕是大结局&ldo;化蝶&rdo;，也是大家最熟悉的段落。祝英台出嫁路经染山伯之墓，坟墓突然裂开，她纵身跳入墓中，然后墓里飞出一对蝴蝶。

小蝶成了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所有人都被她倾倒，台下掌声响成了一片。孙子楚也恢复了自信，忘了自己老师的身份，与每个演员击掌相庆，预祝明晚的表演成功。

在后台换好衣服以后，庄秋水就在舞台旁边等着小蝶，却看到孙子楚从斜刺里出来了。

孙子楚拦在她身前说：&ldo;你表演得很棒！谢谢你。&rdo;

&ldo;哦，我也不知道。&rdo;小蝶羞涩地低下头，挨批评似的回答，&ldo;好像不是我在表演。&rdo;

&ldo;这说明你有明星的气质，明晚一定要好好演，你会成功的。&rdo;就当她转身要走时，孙子楚又说了一句，&ldo;我批过你的考卷了。&rdo;

小蝶一下子紧张了：&ldo;我我没有不及格吧？&rdo;

&ldo;怎么会呢？你考得非常好，全班最高的92分！&rdo;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考试前完全没复习，答题时也纯粹凭感觉，选择题几乎就是猜迷，能有60分就谢天谢地了。

孙子楚继续说：论述题里有一道&ldo;庄周梦蝶&rdo;，你答得相当好！&rdo;

她这才想了起来，好像还写有《蝴蝶秘谱》和&ldo;鬼美人&rdo;‐‐糟糕，怎么会把这个写在考卷上？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不被倒扣分才怪呢。她只能解释道：&ldo;我在图书馆偶然看到一篇论文，是关于《蝴蝶秘谱》的研究，作者叫白霜。&rdo;

躲在后面的庄秋水已悄然离开了剧场。

&ldo;白霜？那个读中文的硕士生？三年前我给她上过课的，聪明又古怪的女生，可惜去年车祸死了。&rdo;

小蝶不敢说&ldo;我知道&rdo;，只能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ldo;你说庄周梦蝶是梦到了&ot;鬼美人&039;？&rdo;孙子楚诡异地笑起来，&ldo;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真是很有想象力！我很佩服你，呵呵！&rdo;

&ldo;这不是想象！&rdo;她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像是在反击孙子楚。

&ldo;那你有什么根据？是&ot;鬼美人&039;台？你见过它？&rdo;

&ldo;我见过，就在‐‐&rdo;小蝶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居然愚蠢地说了出来，&ldo;蝴蝶公墓！&rdo;

孙子楚被&ldo;蝴蝶公墓&rdo;震慑住了，呆呆地站着，表情异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