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凶手奔跑时,手中并未持刀。这样可以了吧?」
「很好,现在你接下去说吧!」
「接下去要说什麽?」
「就是你拍完照後所看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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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用脚跺著地面,好像在沉思的样子,一会儿之後才又看著滨野说:「你拍完照之後,应该还在现场一直看著我儿子吧?从那时开始,直到他跑过你的车子前面为止,你看到了什麽?」
「我拍下这张照片後,凶手还蹲在尸体旁边,不晓得在做些什么。这时山口少年从那幢公寓的三楼开窗往下望,凶手就急忙逃走了。」
「我儿子有没有发觉你在拍照?」
「应该没有,因为我没有打闪光灯。我用的是一种叫做asa二ooo的超高感度底片。」
「你说不晓得他蹲在尸体旁边干什麽,他是在掏死者的钱包,这件事他在法庭上也承认了。在他偷钱包时,刀子是否已收进口袋里了?」
「既然要偷钱包,手上有刀子就很麻烦,所以应该是收进去了吧。」
「一下子说『大概』,一下子又说『应该』,这是不行的。你要把自己所看到的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真罗唆……」滨野咋舌道。
佐佐木以严厉的表情瞪著他,语气尖锐地说:「什麽叫罗唆?我儿子是由於你们的证言才被判有罪而冤死狱中的,原来你们作证时都是这麽马马虎虎!」
可能是他讲得很对吧?滨野露出心虚的神色。
「因为那时候他蹲在尸体旁边,我看不清楚,所以才这么说。」滨野好像有点不耐烦地说。
「真的吗?」佐佐木问。
「是呀!」
「接著,山口少年开窗往下望,我儿子逃走,那时水手刀已经摺好放进口袋里,这些你也都看到了。现在我把经过情形整理一下,按照发生顺序说一遍:你拍照时,我儿子没发觉。然後他把刀摺好,放进口袋,蹲在尸体旁边偷钱包。此时山口少年从公寓三楼往下看,我儿子急忙逃走。他从你的车子前面跑过去,冲进安藤水果店。我这样说对不对?如果有错,请你指出来。」
「你说的都没错。」滨野以愤怒的声音说,然後又改变语气道:「但是,你为什麽要这麽在意那把刀呢?你向山口君和安藤老太太问话时也一样。难道那把刀那么重要吗?无论如何,那是凶器,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吧?」
「不错。」
「那把刀是你儿子的,这你也承认吧?」
「嗯,我承认。」
「那么,你追究这件事,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逃走时凶器是拿在手上还是放在口袋里,并不会影响有罪无罪的判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