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拿出香烟,点上火,问佐佐木:「要抽吗?」
「好。」佐佐木说。
十津川对著另外五个人说:「把他的手绑在前面,应该不要紧吧?绑在背後是没办法抽烟的。」
没有人回答。
山口好像要说什麽,但没有说出口。
十津川把众人的静默当作是同意了,于是解开佐佐木手上的绳子,再将他的双手绑在前面,然後拿一根烟给他叼著。
「多谢。」佐佐木说。
十津川缓缓吐著烟,说:「事情好像很复杂。」
五名证人面面相觑。
十津川看著佐佐木说:「你的反驳相当精彩,你要是当律师,一定会大大出名。」
「这是为了我那独生子,换成别人,我绝不会如此热心。」
「或许是吧,不过,这些反驳虽然精彩,却不能证明你的推理是对的,这点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虽然如此,你还是成功地让大家了解一件事,那就是令郎有可能不是凶手。现在这五位证人想必都很担心自己可能已害惨了一个无辜的人,所以才都像铜像般沉默不语。」
「警部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佐佐木边吸烟边问十津川。
「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麽吧?这件案子本来已经算完结了,现在却又出现重大的疑点,令郎有可能变成不是凶手,但又不能证明他确实不是凶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佐佐木的语气很沉重,他将还很长的香烟丢在地上,然後用力踩熄。「我能为我儿子做的事就只有这些了。假如当初审判时我能替他辩护,他大概就会被判无罪吧?」
「很可能。」十津川说。
「其实我应该在一年前审判时就赶回日本,如果能那样就好了。但当时我完全不知此事,还以为他跟我的前妻一起过著幸福的日子。事到如今,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在法律上证明他是无辜的了。」
「一旦被判有罪,要翻案就难上加难。虽然你已证明七个证人当初的证言有很多不可靠的地方,却仍无法证明令郎没有杀人。」
「那要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有找出真凶一途。假如令郎不是凶手,那凶手一定另有其人,非将此人找出来不可。」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假如我能够找出真凶,就不必在这座岛上大费手脚了。我想我出国十几年这件事,是我的致命伤。虽然我能够反驳这七个证人的证言,却无法找出真凶。」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找!」
「咦,什么?」
「由我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