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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19日傍晚，红军主力已逼近漳州城区。

张贞见红军来势汹汹，怕被聚歼，下令焚毁城内军械库，乘夜暗率残部逃向漳浦。

4月20日晨，红军先头部队占领漳州。此役，红军共歼敌四个团，俘敌一千七百余。中午，红军举行盛大大城式，毛泽东头戴一顶凉盔帽，骑一匹白马缓缓大城。

大城式刚一结束，毛泽东迈着方步走到林彪、聂荣臻面前，风趣地道：&ot;缴了两架飞机，你们不去饱饱眼福?我是个土着，只见过这个玩意儿在天上拉洋屎。&ot;聂荣臻笑道：&ot;我还以为你坐过呢。你当过国民党的宣传部长，能没坐过?&ot;毛泽东道：&ot;是代理部长，还是汪精卫抬举的，那时国民党也寒酸得叮当，哪里有飞机哟。蒋总司令骑的马还不如我的这匹白龙驹哩。只要咱们脚踏实地地打下去，咱们也会有自己的空军。&ot;一个参谋跑过来道：&ot;林总指挥，你要的相机我找来了，还是个德国货。&ot;林彪道：&ot;你带上吧，毛主席要去看飞机，你跟上给我们拍几张照片。&ot;那是两架小得可怜的侦察机，机翼由油布做成。林彪和聂荣臻拍完照，招呼说：&ot;毛主席，你也来一张吧。&ot;毛泽东摆摆手道：&ot;算了，我就不照了。好歹我算个国家元首，要讲究个外交形象，这飞机太小不点。&ot;摸摸机翼又道：&ot;交给你们个任务，找个能摆弄这玩意儿的战士，把它们弄到瑞金去。红都的群众看见它们，会受到鼓舞的。&ot;当天晚上，毛泽东走进了为他准备的一座洋房。警卫员拿起脸盆出去了。等了好久，警卫员才愁眉苦脸拎着空盆进来了，嘴里嘟嘟囔囔道，&ot;怪，修这么好的房，也不打个水井，用啥洗脸，用啥做饭?&ot;毛泽东已把房间看过了，一听警卫员这么说话，笑道：&ot;我给你变个戏法。&ot;走进洗漱间，拧了水龙头。

警卫员惊得瞪大了两眼，&ot;这，这是咋回事?&ot;毛泽东道：&ot;这叫自来水。等革命胜利了，我们要让全国人民都用上自来水。&ot;4月22日，毛泽东致电周恩来：漳州战役，张贞大部被消灭。达到剪除粤敌一翼之目的。这不但对巩固闽西、发展闽南游击战争，援助东江红军有帮助，且因漳州海口之占领，影响时局甚大，有调动粤军求得战争之可能。我东路军当于最短时期，发展闽南游击战争，筹足百万以上经费，准备消灭入闽之故。闽南剥削奇重，工农小商深恨地主军阀到绝，红军入漳，市民拥看若狂。

发完这封电报，毛泽东又到连以上干部会上总结经验、报告形势，布置下一段任务，鼓励大家说：&ot;有人说我们红军只会关上门打狗，怀疑我们在白区能不能打仗，可是你们看，我们在白区不是打得蛮好嘛!&ot;4月14日，中共临时中央发出《为反对帝国主义进攻苏联瓜分中国给各苏区党部的信》。信中有这样的话：&ot;右倾机会主又的危险是各个苏区党面前的主要危险。这些右倾机会主义的表现在：对于目前革命形势的估计不足，忽视反苏联战争的危险，忽视反帝运动与土地革命中的无产阶级的领导权，轻视中国革命的民族解放的任务与帝国主义直接干涉，不了解红军的积极行动的必要而陷于庸俗的保守主义。&ot;并强调对右倾作最坚决无情的斗争。

苏区中央局收到这封指示信后，没有立即开会研究讨论，而是把信转给了远在漳州的毛泽东。现有史料无法证明出周恩来此举的用意。

我们所能看见的，是毛泽东接到这村信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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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毛泽东让人从入漳后收集到的上海、香港、汕头等地报刊中挑出与时局有关的文章。

翌日中午，毛泽东亲自动手搞出了一个新闻摘要十六条。其中有：&ot;日向北满增兵，苏联已增兵备战，形势正紧&ot;;&ot;日苏不致开战，日美将先打响。&ot;苏联红星报亦谓日美战争不可避免，但法国及美国保守党极力挑拨日俄战争&ot;，&ot;红军入漳，沿海大震，漳、泉逃厦者，十余万人，言传红军欲攻福州。港报则称：红军欲大潮汕，帝国主义兵舰集厦门者二十八艘&ot;;&ot;张贞尚余四千人，枪半数&ot;。午后，他令部下速将这个摘要上报苏区中央局、中革军委和临时中央。

下午，毛泽东准备用份长电来答复临时中央的指示信。他充满自信地写道：&ot;中央的政治估量和军事战略，完全是错误的。&ot;&ot;三次战争和日本出兵之后的中国统治势力，特别是蒋系，已经受到很大的打击，对于我们只能取守势防御的攻击，至于粤军亦是防御攻击性质。决不应夸大敌人力量，以为敌人还有像去年三次进攻给中央苏区以大摧残的可能，而且在战略上把自己错误起来，走入错误道路。&ot;&ot;在三次战争以后，我们的军事战略，大规模上决不应再采取防御式的内线作战战略，相反要采取进攻的外线作战战略。我们的任务是夺取中心城市实现一省胜利，似要以消灭敌人做前提。在现时的故我形势下，在我军的给养条件下，均必须跳出敌人的圆圈之外，采取进攻的外线作战，才能达到目的。&ot;这封电报直言不讳：中央方针是错误的!&ot;天下，公器下，惟有德者居之。&ot;到了该直言的时候，毛泽东绝不用什么春秋笔法。为了党的前途和命运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领袖们身上这种优秀品质，使得共产党历经挫折不但没有毁灭，反而踏上了走向成功的坦途。

5月11日，苏区中央局在毛泽东缺席的情况下开会讨论中央指示信。会议否定和批评毛泽东的意见，同意和接受临时中央的指示和批评。会议决议承认中央局自去年三次战争以来对于目前政治形势的估量，犯了极严重的一贯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决议指出：&ot;须彻底纠正中央局过去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右倾机会主义是苏区党内的主要危险。&ot;&ot;不了解红军积极行动的必要而对于迅速夺取大城市迟疑，主张向着偏僻区域发展，这简直是苏维埃运动中的机会主又路线。&ot;对毛泽东的批判，上升到了路线的高度。

接着，临时中央在5月20目的一份指示电里，对苏区的工作进行了全面的批评。指示电说：三次反&ot;围剿&ot;中所采取的战略是完全错误的，是游击主义，是纯粹的防御路线，&ot;泽东及其他纯粹防御路线的拥护者&ot;们所表现的消极态度，将削弱我们的防御力量，不能扩大与巩固苏区，这是当前最主要的危险。要求中央局领导，&ot;以说服的态度，设法争取他赞成积极斗争的路线，使他在红军及群众中宣传积极路线，争取党和红军的干部说服他的纯粹防御路线的错误与危险，公开讨论泽东的观点。&ot;周恩来同意毛泽东率兵去偏远的地方而不去攻打中心城市，自然也该挨板子。&ot;伍豪（周恩来，同志到苏区后，有些错误已经纠正，或部分纠正，在某些工作上有相当的转变，但是未估计反苏战争的危险，未巩固无产阶级的领导及加强工会工作，一切工作深入下层的彻底的转变，或者还未开始，或者没有达到必要的成绩。&ot;你任弼时作为中央代表团团长，对苏区的问题脱不掉干系，所以也要打几板子。赣南会议&ot;一般的接受了中央的指示，在苏区工作的转变上有进步的作用，但大会对于政治情势估计不足，因此，对于争取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及进攻的路线，缺乏明确的指出。&ot;孰是孰非，还要靠实践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