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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三泽顺子拿着纸头的手颤抖起来。

&ldo;这还不是用报社的打字机打出的呢。&rdo;河内三津子补充道：&ldo;如果用报社的打字机，大家立刻就能认出来。所以，这个人心虚，就用外面的打字机打出来油印。这纸条在报社散布得还不少呢。&rdo;

顺子真是无法理解。在她与局长川北良策的几次接触，川北都很谨慎，并且多次叮嘱顺子也要小心从事，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保密。因此，此事不可能从川北嘴里泄露出来，就连他自己的行动也象是经过周密考虑而安排的。甚至也瞒过了他的女秘书。这究竟是怎样传出去的呢？

&ldo;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是诽谤你，其实，是陷害川北局长，估计是这个用意。&rdo;

听三津子这么一说，顺子不禁暗暗吃惊。她忽然想起那次从餐馆出来，在回报社的路上，撞上了前资料调查部部长末广善太郎的事。当时，末广善太郎从茶馆出来，后面紧跟着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人。那女人一看到顺子，立刻把脸扭向一边。啊！……不用问，谣言就是来自末广善太郎！传单的口气也像是他的。但是，仅仅一个末广善太郎，怎么把事情搞的这么清楚？是否还有人为他提供情况。猛然间，那个有些面熟的女人显现在顺子面前。一下子，就像抹去玻璃上的灰尘一样，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她，就是交换台的女话务员‐‐江木郁子！

交换台的工作人员，平时一般很少和外界接触交往。她们一上班，就关在二楼的总机室里。只有到食堂就餐的时候，才能偶尔碰上她们。并且她们几个人还喜欢单独集中在一起吃饭。

作为总机要了解到事实的经过就不难理解了。川北局长跟顺子打电话时，虽然总是用的外线，但电话员江木郁子是可以偷听的。但不知江木郁子利用工作之便，偷听到川北局长的电话，为什么要告诉末广善太郎？顺子又想起了末广善太郎和江木郁子见到她时的惊慌样子。

顺子痛苦极了。她没想到自己与局长的接触会遭到如此诽谤和中伤，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别人陷害川北良策的工具。真可悲！

当天，三泽顺子从走廊经过时，觉得往来的职员们都象观察什么怪物似地盯住她看。好像她就是那种狐狸精，勾引了川北局长，以达到自己的什么目的。

顺子对这些无中生有的中伤十分气愤。虽然她清楚那是前部长末广善太郎和电话员江木郁子捣的鬼，但又没有证据，无法直接正面提出抗议。仅仅凭猜测是不能反驳他们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二天，she向顺子的目光更加敌视、更加露骨了。这充分暴露了报社的职员们对她与川北的&ldo;丑闻&ldo;已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ldo;关注&rdo;。顺子再也忍受不了啦。但她又不想把打字机打出的传单和谣言告诉川北。她想，反正他也会知道的。只是传到他耳朵里，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就让那些从来不用自己的脑袋考虑问题、人云亦云的家伙们，为这些无聊的事，中伤和嘲弄自己吧！

河内三津子劝慰顺子不要介意。一开始，顺子对那些恶毒的语言打算置之不理，但那些无中生有的中伤，终于使她愤怒得无法安静了。愤慨，却又没有发泄愤怒的对手，又看不到诽谤者的嘴脸。怒火强压在心头。顺子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那天中午，报社职工收到了以社长名义写的通告。原文是：&ldo;最近，就本报社的经营问题，流传着一种恶劣的议论，诸位切不可受此蛊惑。本报社的经营方针是极为健全的，只是在策略上难免有些失误。望大家更加团结，有理有节地为我们的共同目标而战斗。&rdo;

看了通告以后，顺子清楚，那&ldo;恶劣的议论&rdo;肯定是指海野辰平扬言要买收本报社而言。现在，社长在发布&ldo;安民告示&rdo;了，想稳住阵势。当然，这和有关她的谣言没有直接关系。

傍晚，三泽顺子接到了木内一夫直接用报社的内线打来的电话。电话中，木内一夫说：

&ldo;今天下班后，有件事约你，只要30分钟就行了。&rdo;听他那口气，好像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顺子想，肯定与谣言有关。

&ldo;好的。&rdo;顺子回答。

&ldo;那么，就在有乐街车站等候。&rdo;简短地说了这句话后，木内一夫就把电话挂上了。

顺子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木内一夫的谈话内容。

下班后，三泽顺子走出报社，来到有乐街站。木内一夫已在剪票口一旁发呆地站着了。顺子走到他跟前，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径自剪了票，往出门走去。表情都很冷淡。

走出有乐街，两人默默地来到丸之内区一条较为僻静的马路上。顺子落后木内一夫两、三步。到了街角，木内停下来等顺子。

&ldo;有几句话想跟你说。&rdo;木内边走边说。

&ldo;要说什么就说吧！&rdo;顺子走在他旁边。听木内的口气似乎不太客气。她还从没有见过木内一夫用这种态度跟她讲话。以前，木内一夫一看见顺子，总是高兴地走近她。和她并肩行走也觉得很幸福。现在呢，则是&ldo;180度的大转弯。今天的木内一夫，板着面孔，像是对待可憎的仇敌一般。

&ldo;想问你一件事。&rdo;木内一夫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低声说。

&ldo;问什么？&rdo;听到木内一夫那质问的口气，顺子有些反感。

&ldo;关于报社内部流传的那离奇的谣言，跟你有关。从昨天就开始了，议论很凶。&rdo;

&ldo;我已经知道了。&rdo;三泽顺子淡淡地说。

街口红灯亮了，要等下一次绿灯。两人不便再说什么，使默默地和等在路口的人群站在一起。

绿灯亮了。木内一夫边走边说：

&ldo;那我就直截了当地问吧。你和川北局长的事是真的吗？&rdo;

&ldo;和他一起吃过中饭。这是真的。&rdo;顺子毫不隐讳地回答。

&ldo;不仅如此，听说他还带着你去了哪个夜总会？&rdo;

&ldo;是的，确有此事。&rdo;

听顺子这么回答，木内一夫的脸都扭歪了。他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涌，象要爆炸了似的。

&ldo;那么，&rdo;木内一夫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仍在极力地抑制住自己：&ldo;你和川北良策的真正关系是什么？&rdo;

&ldo;对于你这种侮辱人格的质问，我拒绝回答！&rdo;顺子生气了，她真想再说一句：&ldo;对不起，告辞了！&rdo;转身就走，不再理木内一夫。但她还是控制住了。

&ldo;是这样吗？&rdo;木内对顺子的气愤将信将疑。他真想相信顺子和局长的事不是事实。由于心理作用，他稍微平静了一些：&ldo;川北局长是个一味讲纪律，讲秩序的人。这么一个人，竟然把你带到餐馆二楼去，传单都印出来了。那是只有2个座位的房间。也就是说，只可能有你们两个人在场，谁也看不到你们。譬如说，川北让你干什么，你就是不愿服从他，也没人帮助你。在那种场合下，你只能唯唯诺诺地听他支配。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rdo;木内一夫激动地用猜测加责难的口气问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