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把钥匙是你的。&rdo;海野辰平把那个房间的钥匙交给顺子,然后转身去开自己的房门。
两个人各自开着房间的门。海野辰平打开了612号房间以后,看到顺子还没打开,就急忙过来。
&ldo;我来帮你开吧!&rdo;海野辰平让顺子站开一点。他从门上拔下钥匙。然后把钥匙装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一只胳膊搂住顺子的肩头,进了自己的房间。瞬间,三泽顺子的脚也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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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那重重的大窗帘放下来了。透过窗帘的边fèng可以看到泛着灰白色的夜空。由于室内的电灯熄灭了的缘故,外面路灯的光线也从边fèng中挤着透进来。从边fèng下面透过来的光线很明亮。由于房间地势高,并不能直接看到路灯。那光线象个幽灵、象个旁观者,它一刻也没离开过顺子,并目睹了房间里发生的&ldo;事情&rdo;的整个过程。
是的,就在刚才,象失去理智似的暴风雨般的猛烈袭击的高cháo时期,那条细长的灰白色的光线从没离开过顺子的眼睛,疯狂的暴风雨过去以后,一个吃惊的声音,从站在一旁的海野辰平的喉咙里发出来。虽然是在黑暗中,仍可以分辨出他那由于吃惊而凝然呆立的祥子,也不难想象他那惊奇的表情。
&ldo;你,你是处女?!&rdo;
听到这种声音,最初停留在顺子眼里的光线消失了。她翻身趴在黑暗中,好像极力要把自己沉下去拟的。她想抱住什么东西;独想放声哭叫。呼喊她的亲人,呼喊她已经去世的母亲。一种失去了人生的绝望感,一种冷漠的孤独感……一齐涌到了三泽顾子的胸间。她曾紧缩着身子,一直承受着那发疯似的晃动。
&ldo;都是我不好。&rdo;海野辰平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那声音极像从汹涌澎湃的海面上吹过的风声:&ldo;我真的不知道……&rdo;海野辰平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顺子的肩膀。顺子想把他的手扒开,但是现在,她那趴在床上的身子一动也不想动。
&ldo;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如果你事先跟我说明的话,我是怎么也不会的……&rdo;
海野辰平的声音落进了顺子的耳朵里。顺子还是没有反应。她身子下面的床单被泪水浸湿了,冰冷cháo湿的床单贴在她脸上。为什么要流泪呢?三泽顺子蔑视哭泣着的自己。
&ldo;我还不知道你没有恋人,你……&rdo;海野继续说:&ldo;真是对不起!&rdo;现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莽撞好像很懊恼,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似的。他大概象一个跪在床边乞求饶恕的罪人吧。
海野辰平的手已悄悄从顺子的肩膀上移开。他轻轻地从床上下来。紧闭双眼的顺子,可以从细微的声响中辨别出他的动静。她知道海野辰平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打火机的声音轻轻响了一下。房间里静极了,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这呼吸声该是充满着苦痛悔恨的气息吧。
沉默,沉默在这个房间里长时间地延续着。这是让人窒息、痛苦的沉默。三泽顺子把脸移到枕头上,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ldo;三泽君,&rdo;海野辰平像是忍受不住那低低的啜泣。他悄悄地走到顺子跟前:&ldo;你到底怎么了?就是对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也远远不是这种态度吧?&rdo;海野的声音变得气愤起来:&ldo;为什么?请你能说明一下,&rdo;听这口气,好像三泽顺子能明说了她那啜泣不止的理由,他就会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似的。
三泽顺子竟忍不住痛楚地呜咽起来。
&ldo;哭了吗?&rdo;海野辰平站在那里:&ldo;是后悔了?如果后悔的话,为什么?对我……&rdo;海野辰平吸的香烟,飘过来一丝甜味。
&ldo;不!&rdo;三泽顺子头也没抬地说:&ldo;不后悔!&rdo;
海野辰平凝视着顺子,好象在问:
&ldo;那为什么要哭?&rdo;
&ldo;如果后悔的话,我开始就不会来大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