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一定是拉了闸盒。断路器装在大门口内侧的墙上。这么说,关灯的人在那里。没有听到开门相关门的声音。照此推论,这个人还在房间里。
大概这个人一开始就在房间里。听到阿泉的脚步声,他了电灯,大概是藏在厕所里了。
阿泉凭直感判断:翻乱了房间的人、杀死了真勇美的人,肯定就是他!可是,他又回来干什么?阿泉想起来了‐‐青铜玛利亚圣像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罪犯发现只有这个圣像没有拆开,想到支座可能能够卸下来,所以才又冒着危险回来了。可是,这个人也真够聪明伶俐!
然而,眼下最紧迫的问题是如何度过这一关?罪犯打算怎么办?逃之夭夭?还丕是……阿泉害伯了。他可能会杀死我吧!
她感到时间好象凝固了一样。客厅里传来了咋嗒一声。这不是门口。很明显,就在客厅的正中间。罪犯正朝这边来!
马上要想个办法!阿泉把汗津津的手在裙子上蹭了蹭,慢慢地爬起来。她已经有了主意。由于阿泉经常一个人住在这里,父亲曾为她装了一个通向楼下警卫室的警铃。它就装在这个房间门外的墙壁上。只要按它一下,警卫就会闻声赶来。
阿泉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光着脚慢慢地向前走去。她忘记了‐‐警卫不在楼下的传达室。
&ldo;喂,你是竹内吗?我是和子。&rdo;
&ldo;啊,谢谢你昨晚招待。&rdo;智生正正经经地道谢,&ldo;这种时候,有什么事吗?&rdo;
听完和子的话,智生的睡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ldo;周平和哲夫呢?&rdo;
&ldo;我刚刚告诉他俩了,两个人都说马上去一趟。&rdo;
&ldo;知道了,谢谢。&rdo;
越是遇到紧张事态,他越冷静。这正是智生和另外两个人不同的地方。他又拿起已经放下的话筒,拨了阿泉公寓的电话‐‐占线!
&ldo;话筒被拿下来了。&rdo;
智生回到房间穿上了衣服。这时候他还在考虑,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ldo;对了。&rdo;
公寓里有二房东。他记得听阿泉说过,传达室半夜里也有警卫值班。打个电话请他到阿泉的房间去看一看。这要比自己去快得多。智生又回到电话机旁边,翻开了电话号码簿。
&ldo;找着了!好哇!&rdo;
他拨了号码,静听着传出的嘟嘟声。三次……四次……难道警卫不在吗?智生感到心里一阵紧张。
阿泉公寓的警卫岩田,就象他的名字一样,身材魁梧健壮‐‐他是订了合同的警卫公司派来的警卫员,做三班倒的警卫工作。正值年轻,只有二十八岁,经常被派作夜班。因为有夜班费,他也从没表示过不满意。
这天夜里,他十点钟上班。二房东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年过六旬,一旦睡下,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也不再起床接班时,同事满脸不高兴地说,今天可是忙得够呛。岩田到了公窝,才知道今天发生了盗窃案和凶杀案。上班之前,他一直在睡觉。到公寓时,警察和记者们早已离开现常值白班的同事说:&ldo;他们怪我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可干这种事的家伙怎么会从正门进去呢!你说对不对?&rdo;
听到同事的牢骚,岩田点头表示同意,可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个同事是个退休警察,已经五十七、八岁,有点老糊涂了。他总是迷迷糊糊,恐伯很难发觉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
岩田坐在传达室的椅子上想到要是我看见他……我绝不会放过他!那位同事转达了警察的话以后就回去了。警察局提出,除了这里的住户和认识的商贩以外,要特别注意那些不常见的客人。采访的客人,要在和他要访问的住户联系好以后再放进去。其实这无须叮昨,岩田一直是这样做的。他值班时遇到的来客,往往都是些因为种种难以明说的原因来访的人们。
除了一个常见的饭馆跑堂来送四喜饭之外,来宾只有两个人,而且都是常来的客人。他们都按要求填了会客单,脸虽有些不高兴,可听说是因为出了案件,眼睛都闪出好奇的光芒。
直到夜里三点钟之前,一切正常。聊以解乏的深夜电影节目已经播送完毕。他沏了一杯咖啡,边喝边等。三点五分,门口处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岩田听到过这种声音。
这是外面的紧急出口楼梯的栅栏门。他立即跑了出去。
他手里拿着电筒照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栅栏门关着,没有一个人影。岩田沿着楼梯爬了几步,没有发现有人藏在那里。
&ldo;奇怪!&rdo;
他无可奈何地下了楼梯,在那一带转了一会儿。就连猫狗都没有一只。岩田失望地耸了耸肩膀,走回公寓的传达室。当他拉开门进去的时候,有个人正藏在门背后,岩田突然感到头部受到猛烈一击,颓然倒在地上。
可是,打人的那家伙低估了岩田那结实的身体。岩田虽然失去知觉,但伤并不重,还不至于丧命。但是,岩田已经倒在窗口附近的地上了,所以阿泉回来时没有在窗口看到他的身影。
三点半,传达室的电话铃响了。铃声连续响个不停。四次……五次……岩田的眼皮微微地眨动起来。
阿泉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好容易摸索到自己的房门,擦了擦额头的汗。门开着,她只要跑过去,按住正面墙上的按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