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无声吞咽了下,面颊殷红,乌沉沉的瞳仁里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劳斯莱斯浮影内空间密闭,静得鸦雀无声,她唯独听得见自己怦怦如兔的心跳声。
施婳腿软得很,她不敢联想贺砚庭口中的“欺负”会是怎样的欺负,但仅仅是那不带温度的两个字眼,足以令她小腿酥。软,本能地打怵。
“知、知道了……”她软得出水的嗓音很虚,明明已经气若游丝,但尚且勉强残存着一丝理智,“以后除了在单位工作的时间,我都会记得戴,你、你不要生气了……”
其实她也琢磨不透贺砚庭究竟是不是不悦,总觉得以他沉稳持重的品性,是不至为这等小事而介意的。
莫非是在感情里的占有欲作祟?
她觉得惶惑,看起来如此端方清冷的一个男人,她从前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他会在意这种事情,或者说……在意有关她的事。
这样浓烈的占有欲,仿佛昭示着深厚的感情浓度。
即便她感情经历单薄,也隐隐觉得这样浓烈的情绪,不似发生在初初展开交往的男女之间。
才多久……
贺砚庭对她的感情,有可能已经这样浓厚了么。
即便身体里隐隐为这样近乎暴烈的情绪所刺激,生出一股微妙的愉悦感,大脑却仍是残存着几许困惑。
她的少女心动不过只潜藏数月就见了天日,可以明目张胆地与自己心悦的人在一起。
她在感情之事上这样幸运,自然不明白要压抑多年的爱。欲有多难捱。
那是杂糅着嫉妒、掠夺、隐忍、心痒、克制多重复杂的折磨。
亦是日思夜寐辗转难眠的后果。
男人的手指还抚在她裸。露的蝴蝶骨上,慢条斯理,像是在把玩一件珍稀宝物,又像是无言宣示着占有权。
伏在肩头的少女等了半晌不见他回应,有些沉不住气地圈住他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温软的嗓音溢出不加掩饰的嗔意:“贺砚庭,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占有欲这样强……”
她细细的糯声透着心虚,明明是喜欢的,但又有些畏惧。
她喜欢平日里绅士持重的贺砚庭,也喜欢情动时攻城略地弥散着重欲的贺砚庭。
有一种忍不住想撩拨,渴望看他破戒,但又害怕腿软的矛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