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拨号自动结束的时候,常镇丰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就在他准备去服务台询问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常镇丰看到严钧西装革履地朝自己走了过来,也往前走了两步迎了上去。
&ldo;要去出差吗?&rdo;
&ldo;嗯,去c市,姐夫在这里等人?&rdo;
&ldo;哎,等家昱,他跟同学去外地玩,九点多下飞机,但没看到人,电话也打不通,我正打算去问问。&rdo;
严钧跟他一起朝服务台走去,一边走一边问:&ldo;是去什么地方玩了?&rdo;
&ldo;应该是d市的风沱山。&rdo;
严钧脚步一顿,眉心蹙起,追问了一声:&ldo;风沱山?确定吗?&rdo;
常镇丰见他神情严肃,又是一愣:&ldo;是啊,他跟我这样说的。&rdo;
严钧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与沉重:&ldo;我看过新闻,风沱山刚刚发生了泥石流。&rdo;
凌晨一点,常镇丰和严钧赶到了发灾地点。
警方已经在几个小时前赶到了这里,负责疏散附近的居民以及营救受困的灾民。
得知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被困在下山的路上,警方立刻组织了营救队,顺着另一条路上山。
距离常家昱和卜震从高地坠落下去已经过去了将近六个小时。
于一伟的p5还有点电,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冬天很冷,大山里的夜晚更冷,三个人哆哆嗦嗦地凑在一起蜷缩着身子,但仍然是手脚冰凉,半边身体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睡。
窦哲用头抵着自己的膝盖,低声说:&ldo;你们觉得咱们能活着回去吗?&rdo;
应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冬风,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不仅仅是和他有一样的迷茫,更因为在这寒冬里多说一句话都很艰难。
过了一阵,白松突然站了起来。
他之前一直保持沉默,但也受不了这种无望的沉默,用两只手紧紧地夹着外套前面,站起来眺望远方。
也就是这一望,他看到了在莽莽山林中的一队人,他们用着探照灯,艰难地往南边行去。
紧接着,不只是白松,其余两个人也都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开始以为听错了,直到白松将他们拽起来一起看向远方,才意识到那些人是来找他们的。
&ldo;我们在这里!在这边!&rdo;
他们激动地挥手,喊破了嗓子,也喊出了热泪。三个人在高地上拼命地跳着招手,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和声音去吸引营救队的注意。
于一伟招了半分钟手,才后知后觉地拿起自己的p5,将亮度调到最大拿在手里摇晃。
终于,那队人发现了他们,立刻调转方向朝他们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