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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ldo;都说了不是了！我真的很难受，我妈妈因为外面的鬼话执迷不悟，还让我滚，不要阻挡她发财‐‐我很难受啊！&rdo;

超出平日的音量和分贝，茶室瞬间冷场。

宁枝鼻头发红，神情怔然，泪水像开闸的水一般流。眸光撞入眼，没有什么自以为是或者不以为然，只有了然。

再也忍不住，宁枝掩面大哭。

像莫名被人推入了深渊，那种无助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几天她一直在求，一直在撑，终于有些撑不下去。为什么是自己呢，为什么是她的家呢，为什么眼看学习生活好起来了，却又要变得悲惨呢。

女生哭得起劲，戎予安握住女友的手，问：&ldo;这样？&rdo;

&ldo;哭一下会比较好。&rdo;廉慕斯说，&ldo;压力太大了，心里不发泄一下，会憋出毛病。&rdo;

像这种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那些中途忽然破产的同龄人哭得更撕心裂肺也不是没有。

等哭不出眼泪了，面前递来一张无酒精的湿巾。宁枝用冰凉的湿巾盖住疼痛的眼睛，抽了抽鼻子，稍微感到了暖意。

&ldo;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rdo;

&ldo;我借你五十万。&rdo;

这声音一响起，枯涸的眼泪又浸湿了湿巾。

&ldo;嫌少？&rdo;

嗫嚅着：&ldo;不是。&rdo;

是太多了。

&ldo;你现在还是学生，所以这笔钱由你爸爸跟我这边的代理方签借条。不过你得先搞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rdo;

&ldo;这笔钱换你大学毕业之后的五年时间，而且算利息，比银行高一点。&rdo;声音的主人继续说，&ldo;如果你资质太差，进不了我家的企业，连扫地工人都当不上，那就得贷款了‐‐不管是什么款，反正得立刻还上。&rdo;

宁枝张嘴，但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用手心中的湿巾盖住眼。

&ldo;打上欠条，只要以后你给我家带来的价值值这个价钱，我就把欠条撕了。不过我得先说明一点‐‐这个前提是，你妈妈必须定期去看专业的老师，把脑子洗回来。&rdo;空着的手搭在椅子的把手上，有节奏地敲击，&ldo;很划算，你觉得呢？&rdo;

戎予安没有说话，显然也不反对。

像濒死的鱼忽然能做到顺畅呼吸，像摇摇欲坠的悬崖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宁枝想松开捂脸的手，想鼓气勇气正视过去，想坚定地道谢‐‐

但最后只是颤手捂住脸，深深埋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