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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汉兵已掠地，

四面楚歌声，

君王意气尽，

妾妃何聊生。&rdo;

无眠清唱完这几句，径自端了一杯酒，仰头一口便喝下。

山口微笑着鼓起掌来：

&ldo;赵先生总算了却我一件心事。&rdo;

&ldo;不敢当。&rdo;

白璟起身递了一件皮大衣给无眠，欲要为他穿上：

&ldo;好了，时间不早，我也就不留你了。我知道你的习惯，每日早晨必要练功的，司机就在楼下，早些回去休息。&rdo;

无眠将皮衣顺手接过来，给了身边的小徒弟：

&ldo;如意是我的人，戏还嫩一些，我不能让他贸然登台坏了戏班的名声，白少爷多担待。&rdo;

无眠表面上给白璟道歉，实际已是杀鸡儆猴，十分不留情面的敲打了。

&ldo;这话生分了，该万分感谢赵老板救场才是。&rdo;

一时无话，无眠领着如意离开了白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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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如意忍不住抬眼偷偷觑师傅的脸色，发现并无异常，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待到车在大院门前将他们放下，调个头驶远了，无眠若无其事同往常一般开口道：

&ldo;先进去吧，天冷。我去对面买包烟。&rdo;

如意自知理亏，他今日没能一唱成名，这念想从此断了。背水一战只为了让师父高看他一眼，谁知弄巧成拙，还要无眠替他解围，如今最怕师父因此更加看不上他，顿了顿脚步，却还是跨过门槛进去了。

无眠慢慢踱步到对面，那卖烟的小哥生计艰难，直到这个点还蹲守着。

&ldo;不是信誓旦旦要戒烟么？&rdo;

&ldo;且容我再抽一晚。&rdo;说罢，无眠伸出修长如玉的一双手，慢条斯理挑起烟来。

&ldo;今日白公馆里来了个日本人，白璟说，是同他一道做生意的。&rdo;无眠忽然压低了声音，右手食指与中指夹起一包烟，撕开了包装。

&ldo;做生意……做的是卖国的生意？&rdo;

&ldo;容七这几日，在铁路和水路都布了重兵，似乎也在小心提防。&rdo;

&ldo;我只听说，日本人在四处拉拢军阀头目，容七割据一方，势力盘根错节，必定是他们着重考量的对象。&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这个日本人，必须死在容七的地盘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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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叼了一根烟，走过第一进院落，发现自己的屋中亮着灯。

容七难得过来，正坐在案前翻看自己写的戏文，神情竟然十分专注。

无眠下意识要将烟灭了，谁知他听到了声响，已起身走了过来。

&ldo;这倒不心疼自己的嗓子了？&rdo;

无眠拇指与食指捏住烟屁股，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朝容七吐了个长长的烟圈，他的容颜若即若离隐在白雾中，看得无眠十分畅快，竟径自笑起来。

容寅拾过他的手，亲吻着他的手心，顺势将烟叼走了，乘着还有他的气息，吸完了最后两口，这才切入正题：

&ldo;今晚出去唱堂会了？&rdo;

&ldo;……&rdo;

&ldo;深更半夜，还喝了酒。&rdo;大概是从烟嘴上嗅出了淡淡的酒气，容寅皱了皱眉，将他拽坐下了，自己出门打热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