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敢笑,你这烂了心肝的乞丐,姑娘要是有事,我,我……&rdo;如兰想不起自己应该能怎么做,脑海中搜索着什么词更能威胁到面前的人,&ldo;我就再也不给你炸糕吃了!&rdo;
想到炸糕,如兰一阵心疼,哭喊道:&ldo;我的炸糕,我可怜的炸糕,你好苦的命啊……&rdo;
董昊忍不住嘴角抽搐。
胡清似乎是最终下定了决心,吩咐衙役道:&ldo;你们跟我到秦淮河看看情况。&rdo;
董昊来不及阻拦,也知道胡清不是为了女人放弃前程的人,就放任他去了。秦淮河上红粉船那么多,就算是查,也要查个半宿,更何况晚上的人那么多,其中不乏有权有势的……
看到胡清走了,如兰冷哼一声,揉着眼睛跟了上去。董昊看着少女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揉揉眉心。
有些债,总要去还的!躲也躲不过去。
比如,人情债?!而且是两个人的人情!
董昊苦笑,跟着胡清他们出了县衙。
夜晚的秦淮河灯火通明。船头船尾各式各样的灯笼泛着萤萤的微光,反射在水里也是相同的画面,高处看来,但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美景。
刚到红粉船前,就有人迎上来。
&ldo;胡爷,今天咚咚有客,您看您要不要另外选个?&rdo;如同老鸨一样的船工上前点头哈腰。
胡清皱了皱眉,第一次开始厌烦红粉船上的人,但他还是按捺住,道:&ldo;今天有事,不找咚咚。&rdo;
&ldo;那您是找哪位姑娘,我给胡爷安排。&rdo;
船工笑嘻嘻道。
胡清想起李兴禹仆从的话,将船工带到一边,问:&ldo;这两天有没有从外地来,长得比湘柳还要好看的新人?&rdo;
船工仔细想了想,缓慢但是很快坚定的摇摇头,道:&ldo;这个还真没有。胡爷,您不知道,那边柳树下的红粉船都是京城那边来的,新人都送那边去了,至于新人从哪里来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那边有钱有势,我们虽然是地主也不敢跟那些人抢不是,更何况我们也抢不过他们。&rdo;
胡清看着远处,与红粉船的灯光交相呼应却又安静如常的船只,拍拍船工的肩膀道:&ldo;那你帮我关注着你这边,若是有长得好看又是外地来的新人,你就让人去县衙报一声,以后总少不了你的好处。&rdo;
&ldo;唉,那谢谢胡爷了!&rdo;船工忙道,抬头却看到胡清朝着远处的船走去。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差不多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姚珠脑子有些迷迷糊糊。迷糊中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姚珠瞬间清醒过来。交谈的位置离姚珠很远,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胡清的声音。。
&ldo;……这几个呢?有没有查过……&rdo;胡清的声音带着焦急。
是为了找她吗?姚珠想微笑。她是不是等到了?胡清是不是很快能把她带回去了?这个是肖昌宇的船只,凭他和肖昌宇的关系,不会不让他查找的……
不知道跟胡清交谈的人说了什么,姚珠只觉得过了好久,才听到胡清招呼衙役,&ldo;这几个不用看了,去其他地方!&rdo;
姚珠有些绝望。
看管着姚珠的婆子上前,小声询问,&ldo;这是找什么呢?这么大阵仗?&rdo;
&ldo;听说是家里的奴才,偷了县太爷的东西逃走了,有人说看见逃到了这里……&rdo;
&ldo;谁这么大胆,县太爷的东西都敢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rdo;婆子惊讶道。
管事也不知道,瞪了瞪眼睛道:&ldo;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人怎么样了?&rdo;
原来不是为她,姚珠闭上眼,后面的话也不想再听下去。也是,她一个妾室,他一个大老爷放不放在眼里还不一定,怎么会为了她兴师动众呢?
亥时初,姚珠被人装上了马车带到了一所院落里。到了院子里,有人给她解了脚上的绳子,将她的眼罩摘下。举目望去,院子里一片昏黄的光芒。院落不大,摆设却齐全,从进门到她居住的院落,路上都安置着整整齐齐的石灯笼,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哪家寺庙里。
待看到不远处高高悬起的牌子时,姚珠僵在原地。
这个地方,她曾经跟胡清来过,还不止一次。
兜兜转转,到底跟胡清脱不开关系。
&ldo;看什么看?赶紧走。&rdo;婆子推着姚珠往前。
姚珠被推得踉踉跄跄,眼睛却一直看着悬挂起来的门匾,门匾上写着四个大字,龙飞凤舞,跟胡清的笔迹一模一样。
到了屋子里,她们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鸡鸭鱼肉小菜清粥都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对于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的姚珠来说,实在是受不了的诱惑。
婆子们似乎不怕姚珠再喊出来,摘下堵着嘴的东西,解了绑着她的绳子,递到她面前一双筷子,道:&ldo;赶紧吃!趁还能吃的下去就赶紧的,过了今晚,你就不见得还能吃的下去了。&rdo;
&ldo;我要见肖昌宇!&rdo;姚珠道。
几个婆子一惊,对视几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拿筷子的婆子脸沉了下去,将筷子&ldo;啪&rdo;一声拍到桌子上道:&ldo;肖爷的名字也是你能乱叫的?再说肖爷也是你能见就见得到?&rdo;
姚珠听到声音就知道这个就是在船上捏她脚骨头的那个婆子,忍不住看了这婆子一眼,满目褶皱,横眉竖目,头发梳得很利索,看起来蛮干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