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的电话又再响了。
挂断电话后,彭宇一脸佩服:你又说对了,真迹果然不见了。柳城二十分钟后到。柳城最近很奇怪。中了蛊似的。
你说对了一次。她就是中了蛊。我说。
六七七
最厉害的蛊,叫做七七。是蛊王才会用的蛊。制蛊的方法也相当残忍,制蛊的人会在阳光最烈的那年端午,把四月最强壮肥美的各种毒物放入一个密封容器中,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后,密封容器里杀光了其它毒物而存活下来的,就是七七。七七的主人可让它起任何一种作用。控制意志,只是很轻的一种。
柳城中的就是七七?但她有时候看起来相当好,不象被控制的样子。彭宇现在对于蛊这个东西,信了个十足十。
柳城被控制的,不是意志。我想,他或者,并不屑于用蛊来得到那幅字。
那是什么?
欲望。
那和控制她的意志有什么不同呢?彭宇提的问题浅白,却没有答案。
我想我还不知道为什么。等柳城来了,也许我能得到一些什么线索。
但我们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都未见说二十分钟后到的柳城。不安的感觉又袭击了我。
彭宇拨了她的手机,沉默良久后,却把听筒递给我。
没有人说话,只有男人欲望的喘息与女人类似痛苦却更多快乐的叫声。手机或者就在正在忙碌的男女的身下,被碰撞到按键而接通,而手机的主人浑然不知。又或者,他们知道,只是无暇顾及。再或者,其中的某一人,故意想让我们听到些什么。
摁掉电话,彭宇说:是七喜。会是七喜吗?七喜为什么要对柳城下这样的蛊?柳城明明爱他。他若想要那幅字,他能得到的,不是吗?
或者,柳城只是误中了七喜下给别人的蛊。
别人?谁是这个别人?我?或者你?彭宇的眼里,有着愤怒与后怕。
我。
是的。我想,七喜是要给我下的蛊。可偏偏,那茶太香,嗜茶如命的柳城没能阻挡那诱惑,喝了本应该属于我的那杯茶。
你对柳城说了谎,七喜就是你的初恋情人,对么?彭宇因为介意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七喜不是我的初恋。但我想,七喜把我当成了他的初恋。我很认真地给予他我所知道的答案。
七喜来看你,其实是想挽回你。但他没有想到,你居然从未爱过他,并且还与我生活在一起。他想用七七来挽救他的初恋。但却没有想法柳城却抢先喝了那杯属于你的茶。但他何必要与柳城做爱呢?既然他不爱她,他大可解了她的蛊然后偷了字画然后离开。他何必?
彭宇越说越气愤。
因为解这种蛊的方法只有一种。
就是与被下蛊的人做爱?
七次
shirt!彭宇骂着脏话,过来紧紧拥抱我:即便你不爱我,我亦是不可能会忍受得了自己伤害你的。
七过去的过去,及未来的未来
凌晨三点,我从梦中惊醒,摇醒彭宇:我梦到七喜要杀柳城。
柳城却没有死,她在医院的病床上,仿佛一夜之间恢复了往日的娇媚冷艳,只是,她的眼睛里是满心满身的痛楚:七喜他真的走了。
彭宇差点又跳起来:他走了吗?那你身上的蛊怎么办?
已没有蛊,他再没有留下的理由。我叫他杀了我,他却不肯下尽力。
要去找他吗?我问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