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知道怎么又亮了,时亮时不亮的。&rdo;
&ldo;你进来啊!&rdo;
&ldo;你出来吧。&rdo;
他出来了,用欲火燃烧的目光望着她。
然而她自己的燃烧时刻却过去了。在期待着渴望着很长时间之后,一阵短暂
的晕眩似的过去了。
她又朝卧室内望去,朝大衣柜镜子望去,继而望着他的脸。
在那张男人的脸上,欲火将斯文破坏得那么厉害,那是很丑的一种表情。一
想到自己刚才的表情可能像这一个男人的表情一样,她羞耻得无地自容。
这不真实,她想;这太不真实!他那样,而我也那样。在那样的时候,我是
丑的,他也是丑的。
在那丑得令人震惊的真实中不是明明存在着令人震惊的大不真实么?……
她却不想放他走。
她怕,怕此刻她的&ldo;城堡&rdo;中只有她自己。
&ldo;你怎么发起愣来了?&rdo;
&ldo;我……咱们听音乐吧!我买了几盒好磁带……&rdo;
她说完,就去摆弄书架上的录音机。
&ldo;听,多美的音乐……&rdo;
她说着,退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音乐很美。
他怔怔地望着她。
&ldo;你坐下啊!&rdo;
他走向沙发,和她挨得不能再近地坐了下去。
她两眼盯着录音机,一副全神贯注欣赏音乐的样子。
他的一只手伸向她的旗袍下,抚摸着她的腿。
她将腿并拢,用双手抱住了。
&ldo;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rdo;他不得不收回了他那只手。
&ldo;别走……&rdo;
&ldo;太晚了,乘不上车怎么办?&rdo;
&ldo;住这儿……&rdo;
&ldo;那我不走。&rdo;
&ldo;你何必走?&rdo;
&ldo;那你听吧,我得洗洗。&rdo;
他就走入了洗漱间。一会儿,他从洗漱间出来,见她仍坐在沙发上,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