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看着两个人见面甜甜蜜蜜的模样,侧过脸瞥了一眼丝萝,走了几步到独孤丝萝身前。
独孤丝萝被宇文护拉着往外走,拽着他宽大的袖子往后拖,&ldo;等等,我还没有打招呼。&rdo;至少要说一声再走吧,瞪了一眼这个家伙。
&ldo;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rdo;宇文护不顾独孤丝萝的不情愿,也不纠结那拽着袖子的手,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一连十几日,一封回信都没有,还是这次有事要帮才回了封信。
独孤丝萝被抱起来的瞬间红了脸,搂着宇文护的脖子生怕给自己摔了,本来还有一肚子烦心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太师大人都烟消云散了,原来美色是可以忘忧的。
&ldo;有啊。&rdo;丝萝小声嘟囔着。
&ldo;什么?听不清楚。&rdo;
宇文护凑近了几分,独孤丝萝近的可以看见他的睫毛,像密密麻麻的小刷子,挠的人心痒痒的。
&ldo;有,我想你了!&rdo;坏心眼的凑到阿护的耳边快速且大声的说完。
宇文护嘴角上扬,快步走向自己的内殿。&ldo;我还没有耳背,声音喊得这么大。&rdo;
独孤丝萝寥寥几次来过这里,多年来一点变化也没有。被人放在床上才意识到不妥,这个位置很怪,看人的角度更加的怪!
下了床,找了木椅坐了下来,宇文护坐在另一侧。
&ldo;之前你同我为你父亲的事情生气,我向你道歉,我不会让你为难的。&rdo;宇文护明白那日丝萝发脾气便是因为她的父亲,独孤信。丝萝,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明明自己一肚子气,还要哄你高兴。
独孤丝萝打量着他的神情,&ldo;之前写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rdo;
&ldo;不一样。况且你不是还没有给我回信,至于你那个所谓的亲事,我已经有办法叫他退了这婚事。&rdo;
&ldo;那就好!其实阿爹的事情我没有怪过你,只怪我们立场不同。&rdo;
缓了一会儿,看着宇文护抱怨起来,&ldo;阿护,我大姐还有三天就要嫁人了,伽罗这里,什么陇西郡公定婚,阿邕又有这么个事情我现在真的是心烦意乱如今我们两个都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吵架啊!&rdo;
&ldo;是是是,不过今日来了,不如就多留一会儿。想必伽罗同宇文邕有不少话要说。&rdo;
丝萝知道这人是在挽留,点点头应下来,&ldo;阿护,你没有告诉宇文邕他的病情,如今这个恶人该由我来做了!&rdo;这种事情瞒不住,她总归要告诉宇文邕的,到时候决定怎么做再说。
宇文护对于这个表弟向来没有多关注,既没有宇文觉气盛惹是生非,也没有宇文毓皇长子,病怏怏又不爱说话,如今敢违抗圣旨,倒是让他高看了两眼。&ldo;早知道、晚知道,通过谁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丝萝,你若不愿说,便由我去告诉他。&rdo;
&ldo;阿护,你这么了解我所以才什么都没说的。&rdo;
第55章般若成婚
宇文护知道此刻丝萝心情必然不好,柔和了神色劝慰道,&ldo;丝萝,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可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宇文邕自小便是体弱多病&rdo;比之常人短寿太过正常。
&ldo;嗯。&rdo;丝萝低低地应了一声打断宇文护的话,&ldo;阿护,我知道。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什么都不说了借你的肩膀用一会。&rdo;环抱着他一只胳膊,靠在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似乎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宇文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她靠在肩膀上,手轻轻搂在她的腰间。他能明白,丝萝有愧疚遗憾毕竟那一个是她的朋友,另一个是她疼爱的小妹妹。
独孤丝萝找不到机会同宇文邕单独说话,伽罗简直是和宇文邕寸步不离。最终只能将院判记默下来,趁伽罗不注意交给宇文邕,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那院判后面加注一句话:事在人为,犹未可知。
宇文邕,这是我给你最大的自由。
不管你的身份不得爹爹青眼,不顾你的岁月给不了伽罗一世安稳,事在人为、犹未可知,我都给你这次机会,无论你是放手还是执着。
因为你看着伽罗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灿烂星光,仿佛能看到一树树的花开,一道道的暖阳,我才给你的机会。
独孤家的婚礼办的空前盛大,来拜访的客人如流水般络绎不绝,令人应接不暇。无论是京城中文武百官的亲眷,或者是分属在各地的八大柱国皆派人来访或者亲临。
一时间,独孤府中几乎聚集了当世全部的豪族贵人。
独孤丝萝和几个弟弟妹妹站在独孤府门前,按照规矩,大姐要来拜别父亲,颇有些惆怅地看着外面。
独孤信站在最前方脸上含着笑,眼里却有水雾看着远方,今天,他的大女儿便要嫁给皇长子宁都王了,是个好日子。
街市围绕的水泄不通,有守卫在维持着秩序,远远的看见大姐走过来。
鲜卑族,自古以来婚俗便是男着红女配绿。
丝萝原来以为嫁衣是红色的才对,真正来临了这里,才晓得这个规矩。一身绿色,若是不带着个人偏见,倒是真的漂亮,绿色意味着生机、清新,衬的皮肤白皙、女子娇艳。
般若穿着深绿色凌云缎面吉服,衣襟皆有红缎子点称,袖口用白色雪锦,秀娘悉心绣着芙蓉鸳鸯。手持箩羽扇遮面,新娘子不得叫人瞧见面容,类似于红纱盖头。箩羽扇下是鸷鸟红色软毛填充,上面是蓝孔雀尾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