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宣告退朝,太监恭敬地请韩焉后宫议事。&rdo;
静瞻轩,皇帝遣退了太监宫女,闷声高坐品茗,好像对韩焉还是心存芥蒂,爱理不理的模样。韩焉见了更加泄气。想想韩家世代护国,扶持的是他周姓天家竟是一堆堆的烂泥。天不公!
皇上终于开口,寒暄的话,三句不离韩朗。可为什么语气饮恨与皇帝凄凉的神态,格格不入?
韩焉正盘算着如何试探,小天子一推茶杯,竟昏睡案前。
后面暗门一开,一人走出,步履坚定。
&ldo;是我在茶里下了药,让他睡着的。&rdo;那声音,真的让韩焉一呆,随即莞尔。
&ldo;你是‐‐&rdo;
&ldo;我是皇帝的声音。&rdo;楚陌道。
韩焉&ldo;哦&rdo;了声,延颈等待他的下文。
&ldo;其实当今天子,根本是个哑巴。&rdo;
韩焉转眸消化这话,把以前的事猜了个大概,&ldo;什么原因让你冒死,告诉我这个秘密?&rdo;
&ldo;为了我,和我弟弟。想请你帮忙,推倒韩朗还我们自由。&rdo;
&ldo;你说你是为你弟弟,可阁下似乎忘了韩朗也是在下的弟弟。&rdo;韩焉饶有兴趣地看楚陌。
楚陌沉默握拳。
韩焉冷笑,&ldo;再说我也不喜欢帮窝囊废。&rdo;
楚陌绝望的眼里又放出光彩。
韩焉起身,冰冷的眼神凝着昏睡的皇帝顶上搖晃的冕旒,&ldo;纳储阁以前是历代先帝放重要奏章的地方。当年,太子身亡,先皇要立这个小皇帝为太子时,韩朗有一本劝杀皇后的密奏。你能让这位圣主找到,我就答应帮你推翻韩朗。&rdo;
楚陌想了想,点头称好。
殿堂上明烛再亮,也照不透那层浓浓的晦暗。
&ldo;不过,事先提醒你,韩朗以前也为找这份奏章,也下了很多功夫。可从他下令封尘纳储阁来看,他是没能找到。&rdo;
番外(一)
十六年前‐‐
京师北门陶家苏饼重新开张。
从店内向门口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城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老百姓几乎齐聚这里,到此一游。
真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
幸亏他有先见,天没亮就拿了牌子派队。
实在没法克制心中的得意,韩朗不再维持自己符合身份的沉稳,捧着新出炉苏饼,大口大口啃着,黑色的眼瞳溜来转去,不停地瞟店里摊上于琳琅满目饼录,盘算着还有多少种类没进自己的肚子。
煽诱啊,煽诱。
百姓多,闲话就会多。
闲话多,说白了就是唠家常。东家一长,西家一短,家家不顺心的事,往往最后会归结在朝廷、官府上。
&ldo;这年头哪里为民做主的官哦。&rdo;
&ldo;我可以帮你做主啊,我就是官。&rdo;韩朗满嘴的饼,含糊地插话。声音不大,却顷刻弄得满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信这位看着非常养眼的少年,会是官……&ldo;你真的是官?&rdo;原来招呼韩朗的伙计很怀疑地问。
&ldo;新中三甲,榜眼,如假包换。&rdo;。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印已经拿在手上,就是那么一晃。
&ldo;小兄……&rdo;
又位搭讪的人开说,但见韩朗扫来的寒光,忙将最后&ldo;弟&rdo;字缩了回去,却仍然好心地提醒:&ldo;这年头官官相护,你小小年纪想当清官,可不那么容易啊……&rdo;
&ldo;谁告诉你,我要当清官?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我没贿银进帐,怎么打通官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