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宝马停在陈嘉奕小区的马路对面。
周颂推门下车,快步走进街边的药店。
没一会儿,他拎着一塑料袋药回到车上。
“这个——”他拿出药板来一一交代他我,“回去吃点东西后吃两片。这个,睡前吃一片。别搞混了。”
“好好休息。明天要还不舒服再给我说。”
“……知道了,谢谢。”
我接过药袋,不太敢和镜片后的眼对视。
——害怕一眼即在医生面前泄露我装病的谎言。
下车后我穿过马路进小区,轻车熟路地回到陈嘉奕家。
陈总监还没回来,我将手里的药和画放到玄关,没有换鞋。
站在门口盯着黑漆漆的阳台怔过一会儿,我转身往外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像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从周颂的车上下来一样。
只是想到那家韩料小店,就想起与它密切相连的男人——他在酒吧里最后看我的那深深一眼又浮于脑海。
这一次,我甚至说不清那个眼神的含义。
却无比确定一件事。
——他那双黑漆漆的眼,好像再也不会落在我的身上了……
抬手招停出租车,我坐进去。
“十里桥的酒吧一条街。”
你现在过去算什么啊?
我问自己。
这又算什么?
一个晚上在两个男人之间横跳,夏乔,你怎么这么渣啊。
正义的谴责刚斥出来,另一个声音即刻为我辩护——怎么渣了啊?
这怎么就算渣了呢?
我要真的渣,早就一边和晁晟下不来床,一边拿周颂堵父母的嘴了好吧。
——我为什么,就不能再渣一点呢?!
还有他。
非要去威斯汀希尔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