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三个月前的夏天,我还不是这样。
——只是接吻,我的心潮便会澎湃泛滥。
只看着他,我的基因都开始躁动荡漾……
“你还记得咱俩在酒吧碰见那次么?”周颂突然出声,“就海城那个酒吧。”
眼睫心虚地闪烁两下,我颔首:“嗯。”
“其实我看见了。那天你和他一进门,我就看见了。”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乔乔,咱俩认识快三十年,我见你穿裙子的次数,好像没超过三回吧?”
“……”
我垂眸看自己松松垮垮的牛仔衫,无言以对。
“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打扮,更不屑于为男人打扮。但那晚我看见你,你穿得那么漂亮,一直靠在他怀里,整个人就感觉——”
周颂呼出一口气,笑了,笑意有点苦涩。
“感觉特别的,小鸟依人。”
“我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男人那样。”
“……”
是这样的吗?
原来我,原来曾经的我和他,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吗?
我都不知道。
我宁愿不会知道。
过期的美好,最不堪追忆。
“是么。”我淡淡笑了下,半玩笑的语气,“因为他一米八八吧。换个人,我只能鸵鸟依人了。”
“喂。”身高一米七八的男医生轻“嘶”出一声,“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呢?”
四目交汇,我们相视一笑。
握手术刀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周颂缓声:“你和那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清楚。其实之前我一直想问来着,每次一开口,我就会想到那天你和他在酒吧的场景……”
“你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
“回来后,你再也没那么笑过了。”
他起身,拿过椅背上的西服,朝我伸出一只手。
“乔乔,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看着他的眼睛,我深深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周颂。”
站起来,我回握住他的手。
“我也祝福你,能找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子。”
周颂去非洲的消息很快确认下来,我俩告吹的婚事也随之传到两家父母耳中。
夏教授还没来得及发火,另外一件更令他上火的事便发生了。
——我从学校辞职了。
这种离大经,叛正道的行为在我们这种书香世家是可以写进族谱的,然后每年过年都会被拖出来鞭挞一遍,以此警戒其余小辈。
但我发现自己好像不在乎别人如何评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