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三分窃喜七分忐忑,她揣着求来的平安符回屋。
丫头们都不在,只自己带来的婆子见她眉间带笑,有些女儿家的娇羞,便打趣她:“员外虽然年纪大了些,对小姐却是极好的,把我们小姐哄得,笑得收也收不住了呢。”
她匆忙收敛表情:“你又说什么?莫要背后议论夫君。”
婆子嬉笑一声就出去了,她惶惶坐定,将平安符藏在身上,权当是为自己求的。
是夜,又是文人集会。
文人们不常来,但来的次数愈发多了,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在此处。
帘子后,她自己点起灯来,听外头说话。
垂着头像是困乏睡着了,实际留了个心眼。
文人们议论,无非是如何起笔,该如何好好写写当今圣上那炼丹的事,如何讨伐,如何避过官府,如何提及太子。
多半是文法之事,虽然个个说得格外厉害,不过也不见什么波澜,她略微放下心来。
每次来的文人都不同。徐菀卿有心留意不同声音。
文人都要风骨,都要气节,科举不成,却还要扬名立万。
徐菀卿在帘子后听着,默默低头写自己的东西,过了会儿,众人似乎吃起宵夜,一片欢声笑语。
帘子后突然闯来个男子。
她惊慌地遮脸,男子却搪给她个东西:“嘘,嫂嫂代为保管,十日后我再来拿。这事不要同任何人说。”
这男子看着年轻,身材瘦长,像个杆子似的立在她眼前,眼神澄澈不像个登徒子。
瞧他手指细长,看着格外灵活,递过东西时也极快极轻。
她被这突然闯进来的男子吓了一跳,半晌没缓过神,待她缓过来,男子早早地离开了。
员外走到帘子后,她直接将男子递来的东西放出来,原是一小小锦盒,绣有龙纹。
拿出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谁敢用带五爪金龙的东西?
员外蓦然将她双手抓起,扣紧锦盒:“那厮胆大包天……”
“这是何物?”
声音问了个空,员外眉头拧紧,声音冷冽:“此事莫要同他人说起,我去见太子,这些日子,随时准备离家。”
“那这盒子。”
“还是娘子代为保管。”
于是这盒子就在她这里保管了。
她料想此事知道越少越好,自己若知道里面藏了什么,言语神情是遮掩不住的。
但若不知道,若出了什么事,自己只怕要冤死。
次日,她再去后世时,才醒来,匆匆忙忙打开本子,瞧见商佚前日的留言:
张绪,我现在有些麻烦,算了一下日期,期末考试你得自己争取努把力,明天你同桌约你下午放学一起做英语卷子,你临阵磨磨枪,别一回家就玩手机。
商佚有麻烦。
徐菀卿不忍将自己这事拿来麻烦商佚了。
可话在腹中,不说实在难熬,便留言,将得到锦盒的过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末了,又道:
锦盒内有丹药七枚,通体玉色,嗅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