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逼视着高士奇,冷冷说道:&ldo;你可是越来越出息了。&rdo;
高士奇又是磕头:&ldo;奴才都是索大人给的出身!&rdo;
索额图仍旧躺下,眼光偏向别处,问:&ldo;明珠、陈廷敬这两个人近儿怎么样?&rdo;
高士奇回道:&ldo;皇上给陈廷敬派了个差,让他去趟山东。陈廷敬倒是替索大人说过好话!&rdo;
高士奇说罢,又望着索额图的脸色。他这么说,一则到底想看看索额图是否真的知道南书房的事儿了,二则显得自己坦荡,万一索额图听说了,他就咬定有小人在中间捣鬼。
看来索额图并没有听说什么,却也不领陈廷敬的情,说:&ldo;老夫用得着他说好话?&rdo;
高士奇这下就放心了,揩揩额上的汗,说:&ldo;是是是,陈廷敬还不是瞧着索大人是皇亲国戚,说不准哪日皇上高兴了,您又官复原职了。&rdo;
索额图冷眼瞟着高士奇:&ldo;你还记得上我这儿走走,是不是也看着这点?&rdo;
高士奇又伏下身子:&ldo;索大人的知遇之恩,奴才没齿难忘!奴才早就说过,此生此世,奴才永远是主子的人!索大人,陈廷敬同明珠又干上了。&rdo;
索额图似乎很感兴趣,问:&ldo;为着什么事儿?&rdo;
高士奇便把山东巡抚富伦上折子的事儿说了,只不过把他自己同陈廷敬的争论安放在了明珠身上。
索额图点着头,说:&ldo;这个陈廷敬,别看他平时不多话,不多事,到了节骨眼儿上,他可是敢作敢为啊!&rdo;
高士奇问:&ldo;索大人该不是欣赏陈廷敬吧?&rdo;
索额图哈哈冷笑道:&ldo;笑话,老夫能欣赏谁?&rdo;
高士奇忙顺着杆子往上爬:&ldo;是是,索大人的才能,当朝并无第二人,可惜jian贼陷害,暂时受了委屈。&rdo;
索额图听了这话,更加恼怒,指天指地叫骂半日。高士奇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下人们也都低头哈腰,惶恐不安。只有架上的鹦鹉不晓事,跟着索额图学舌:&ldo;明珠狗日的,明珠狗日的。&rdo;下人们吓得半死,忙取下鹦鹉架提了出去。
索额图骂着,突然问道:&ldo;听说明珠府上很热闹?&rdo;
高士奇不敢全都撒谎,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ldo;明珠倒是经常叫奴才去坐坐,奴才哪有闲工夫?&rdo;
索额图怒道:&ldo;狗奴才,你别给我装!哪家府上你都可以去坐,明珠那里你更要去!你最会八面玲珑,我还不知道?老夫就看中你这点!&rdo;
高士奇暗自舒了口气,便说:&ldo;官场上的应酬,有很多不得已之处。索大人如此体谅,奴才心里就踏实了。&rdo;
索额图有了倦意,喝道:&ldo;你下去吧,老夫困了,想睡会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