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心忖老子理得你是否担当得起,道:“汤公公在哪里?对宫城本人是识途老马,说出地方,我懂得去寻。”
骑上马背,爱到哪里便到哪里,不知多么自由快活。
下一刻他飞身上马。
兵头不敢拦阻,差些儿哭出来,苦着脸孔道:“汤公公在东宫。”
符太失声道:“仍是东宫!为何不到宫城的大宫监府去?”
兵头生出希望,道:“有多个可能的原因,是下属听回来的,可否边走边向太医大爷解说呢?”
符太好奇心大起,问道:“皇上是否仍居于东宫?”
兵头恭敬答道:“正是如此!”
符太拗不过心里的好奇,道:“上马!”
兵头如获皇恩大赦,登马去了。
第十一章心魔作祟
尚未到东宫,由东宫侍卫头子升为飞骑御卫大统领的宇文破闻风出迎,从兵头手上将符太的“丑神医”接收过去。
宇文破不像那兵头般,只认着他那一张丑脸,隔远打量他时,目泛惊异之色,到打过招呼,与符太并骑而行,其他十多个御卫追随马后时,按捺不住地问道:“太医风采胜昔,焕然一新,末将差些儿以为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符太心中诅咒,丑脸是同一张面具,怎会变成另一张?这小混蛋前两句说得客气,后一句方见真章,因感觉到自己与龙鹰那大混蛋的相异处。不看他半眼的冷哼道:“宇文统领以后再不要问这类问题,我王庭经日尝百草,体质不住变化,天天不同。明白吗?”
说时众骑进入宣政门,把门的御卫肃立致敬。
宇文破被他的“理直气壮”,差点说得哑口无言,两眼一转,改口问道:“太医今趟远赴南诏,定采得大批珍贵草药。对吗?”
符太知他绕了个圈子,来问自己从南诏远道回来,却是两手空空,连包袱都没一个。没好气的道:“丢了!”
宇文破失声道:“丢了?”
符太毫不在乎,耸肩道:“有何出奇?统领到过金沙江吗?本人回程时,误搭烂船,给江内的石头揩了一下,立即四分五裂,累得我一冲十多里,喝饱江水,幸好我武功高强,爬上岸执回老命。”
终朝宇文破瞧去,光火道:“宇文统领在盘问我王庭经吗?怀疑什么呢?”
看宇文破的神态,并非真的怀疑符太丑神医的身份,因符太除眼神没法学龙鹰一个十足外,其他都惟肖惟妙,丑脸更不用说。宇文破感到有异,纯粹出于高手的直觉,查无实据。
闻言宇文破不好意思的道:“末将怎敢?嘿!太医今天的心情似不太好哩!”
丑神医乃李显朝盼晚盼,盼他回来的人,以李显的性格,不理宇文破的官阶高出丑神医多少级,仍开罪丑神医不起。后一句属私下交谈,大有“求和”之意。
符太根本不在乎他怀疑与否,咕哝道:“我的心情可以好到哪里去?人事全非,又没得到上阳宫倒头大睡。他奶奶的!”
宇文破怎敢再惹他,领符太穿过重光门,在重光殿前的大广场右转,朝东宫膳厨、粮仓的一方驰去。
汤公公在府门台阶上迎接符太,宇文破完成任务,办他的事去了。
在只有胖公公真正的大宫监府正厅四分之一大小的厅子坐下后,汤公公欣然道:“终盼到神医回来,大家都可松一口气。”
符太不卖他的帐道:“庭经可以先回上阳宫洗个澡,休息得精满神足,才再来见见哩训!”
汤公公丝毫不以为忤,换过说的是另一个人,早严词痛斥,笑道:“神医仍是直肠直肚的性子。上阳宫被封宫哩!然神医放心,公公在内苑给神医安排了好地方,不会比以前上阳宫的太医府差。”
又道:“现在已改朝换代,千万勿再提‘大周’两字,只有‘大唐’,太子已成皇上,很多称谓都改了。”
符太头痛的道:“有哪些新称谓呢?”
汤公公不厌其详的解说道:“我们大唐在这方面沿袭汉制。天子正号曰皇帝,自称朕,臣民尊之为陛下、皇上,就看皇帝爱用哪一个。皇上用的车马叫舆,所在处唤为行在所,居则禁中,所以现在东宫便是禁中,为方便起见,朝臣呼之为东禁,皇后居处称省中。皇上用的印曰玺,所至曰幸,所进曰御。发出的命令有策书、制书、诏书和戒书四类。”
符太嚷道:“我的娘!只是皇上已这般复杂,鄙人怎记得这么多?”
汤公公道:“记着称皇上便成,记错了皇上绝不与你计较,其他人便没这般幸运。不过,须记着太子妃成了皇后,郡主变公主。本为公主的太平,为皇妹,称长公主。”
汤公公的话惹起符太丁点儿的兴趣,因他不单比一般人好奇心重,更奇怪汤公公没提及李重俊。问道:“为何没有太子?”
汤公公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否因想起过世了的李重润,不愿多说的道:“尚未策立。关系到大唐的未来,不容鲁莽轻率。”
符太问道:“像妲玛的‘夫人’名号,又有何依据?”
在东宫内,符太最感兴趣的正是此女,一来她乃顶尖级的高手,而她身为柔夫人的同门,对他别具吸引力。精采的是,不论符太对她干什么,柔夫人仍不晓得是他符太干的。“偷”的滋味,妙不可言。
汤公公如数家珍的道:“依唐初编制,宫廷女性的官阶,除皇后外,置夫人、昭仪、婕妤、淑媛、美人、才人数等,妲玛夫人是后妃下最高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