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了,人们的期盼终于到来,高高的火把被点燃,许多年轻男在一旁放着烟花,衬着大火把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把场面上热闹的气氛更推高了一个层次,大火把的火势在一点点的增大,固定火把的绳被一截一截的烧断,大火把慢慢向一边倾斜,然后轰然倾倒。所有的人群情激动,都不停的欢呼着,年轻人向着大火把挤去,想抢些火把上的东西带回家去,可以为家里带来好运。运气不济,随便抢点什么玩意,也能哄哄家里的孩。而年纪稍长的则更愿意把这份祈福的心意留给年轻人,当下也不赶这热闹,忙着往外挤,给年轻人腾地方。人群顿时混乱了起来。杨妍也不愿意与别人挤,她是来看热闹的,所以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人们开心的笑脸,这热闹欢腾的场面让她忘记了自己站在洱海边,在人群又一阵乱挤的时候,她忍不住又退了一步,结果人群乱哄哄的拥挤着,她就这样被挤着退一步,再退一步,最后一步踏空,华丽丽的跌落洱海。
随着众人的惊呼,接连又听到了几声落水的声音,虽然她从在洱海边长大,但是熟知洱海深浅的她其实是个旱鸭。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一片黑暗,她被黑暗包围了。
等她稍微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周围是浓稠如漆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ldo;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rdo;她不知道在黑暗里呆了多久,没人陪她话,所以她只能靠着自言自语,来缓解内心的不安。
可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她获救了,那么她肯定在医院里,可她没有闻到那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耳朵里也听不到一点动静,连风声都没有,下关可是有名的风城,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了她的心头,她死了,她肯定是死了,所以才会五感俱失。
想到这里,杨妍的情绪不由有些失控,更多的却是绝望,她才二十四岁,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华。她还有最热爱的工作,她还没有把美丽的大理介绍给全世界,最要紧的是她的火把还没烧。她突然好怀念以前抬头就能见到的蓝天白云,碧水青山,风里有花的清香,十八溪的山泉是那么的甘甜,就连清新的空气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正文第六章借尸还魂
如此想着,铎月娘的头又疼了,时常有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在她脑海里闪过,具体是什么却又看不分明。只偶尔模糊的记起一些片段,最清晰的莫过于她在浓稠的黑暗里呆了许久,久到让她以为要一直呆到地老天荒。
铎月娘使劲的甩了甩头,让头脑清明一些,再次抬头,远远的两个人影手牵着手走了过来,男孩大约八、九岁,看着有些沉稳的大人模样,他牵着女孩则有些调皮,一路蹦跳着,甚是活泼。走了一段,女孩又开始调皮,偏要扒着石栏杆走,男孩便很有耐性的扶着她一路慢慢的走着。
已是六月中旬,烈日当头,阳光格外的刺眼。铎月娘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两个人儿。虽然只是一个荷塘,这白岩府的主人倒也用心,直接引了宁湖的水来浇灌,许是活水的缘故,铎月娘总觉得这片荷塘开得格外的娇艳些。
这时,只见那两个人儿已经走到了一个豁口前,那是为引水留的,大约有六尺许,估摸要在上面建个桥,如此更有了可赏性。只可惜还在建设中,工程尚未完成,便留下了一个一尺许的断口。
男孩扶着栏杆一步便跨了过去,女孩却是困难了,胳膊短腿,试了半天愣是够不着,本来她们是可以绕过去的,可女孩就是和那个豁口杠上了,坚持要走那里。
铎月娘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个女孩她在那些片段的记忆里见过,好像叫铎玉娘,是她的嫡姐,长她一岁,两人的名字也只有一字之差而已。铎月娘默默的猜测这个玉娘要怎么过去,这时让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男孩扶着栏杆,躺到了豁口上,让女孩扶着栏杆,踩着他的身走了过去。到底女孩也算长了点良心,只踏了一脚,借着力便过去了,没把人真当桥一样的一路踩过去。
女孩终于过去了,高兴的笑了起来,还不忘扶那男孩一把,帮他拍去身上的灰。男孩也在笑,宠溺的看着女孩,两人在欢快的着什么,隔的远了,铎月娘也听不真切。
看到这一幕,铎月娘不由撇了撇嘴,心想又是一个骄纵的大姐,不把下人当人看。不由联想起刚醒来那天发生的事,心里又开始琢磨,莫非乳娘的话是对的,自己冤枉了乳娘,可记忆里的那些片段,当时就让她做出了判断,直接帮这女孩了话,莫非自己真的错了。
铎月娘不由又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记得她一直在黑暗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间在这里停滞,当一团白光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还错误的以为那是失明的后遗症。直到那个穿了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出现在她眼前,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女孩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一下拉住了杨妍的手。许多零星的记忆片段如快进的电影般在她脑海闪过,都是女孩的记忆。
杨妍刚想开口问她这是哪里,女孩放开她的手,向着那团白光奔去。杨妍以为那是出去的路,也急忙跟了上去,她受够了这里的黑暗了,一心想要捉住那个女孩问个仔细。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追不上那个女孩。当女孩的身体接触到白光的一刹那,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身体如同泡沫般猛的爆裂,化成了点点星火,逐渐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