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玉娘点头,&ldo;嗯,就是这个词,唱曲的经常唱,可我不懂。&rdo;大唐和她们使用的语言不一样,用大唐的语言来形容这里的故事,的确是为难了玉娘,然后叙叙起了祖父和祖母认识的经过。
铎月娘再想问的多一些,可惜玉娘也不清楚,只含糊的了一些。铎月娘只好认真的理解着玉娘的意思,到底也算是听了个大概。
原来祖父与已经是邆赕诏主的哥哥丰咩,一起打扮成猎人在民间过上元节,与出门游玩的祖母一见钟情。祖母的父亲原是浪穹的大户,也算是一方势力。可惜浪穹山高林密多的是毒蛇猛兽,祖父在顺着荷灯游走中发现被蛇咬伤的祖母,眼见祖母性命垂危,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解毒灵药,救了祖母一命。祖母看祖父的衣着打扮以为祖父只是个好身手的猎人,想到他的救命之恩,也不嫌弃祖父四海为家,与祖父私定了终身。祖父却是对祖母一见钟情,难得的是祖母也不嫌弃自己的假身份,索性也没有明。后来祖父派了人上门提亲,祖母却是死也不愿意,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眼见无用,又上演了逃婚的戏码。可惜祖父提亲的时候,出示了他们私定的信物,太祖父很无奈,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儿闹的是那一出,自己私定的亲事,为何临了又要拒绝,无奈之下,直接绑着祖母上了花轿,直到掀开轿帘,见到祖父,祖母才知道祖父原来不是猎人,是邆赕诏主的弟弟,如今浪穹的新诏主,只可惜根基还不太稳。这才又惊又喜,暗暗想着,自己当时怎么不问清楚,只看了他的穿着打扮便下了定义。为了这门亲事,又是逃婚,又是自杀的闹了这么多次。这些事最后也被太祖父当成笑话讲给了祖父听,本以为祖父听了会笑话祖母,不想祖父却是更看重祖母,待祖母更是不一般了,二人的感情随着时光的流逝不淡反浓。祖父初建浪穹,四方不平,民心不定,祖母在那时更是倾全族之力帮助祖父。只可惜祖母在生下父亲之后,引发了血崩,不治身亡。祖父心里一直记挂着祖母的情义,至此一生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终生也只有父亲一个儿,由此成就了一段痴情佳话。时至今日,祖父依然喜欢在每年的上元节都更换了服饰到民间与民同乐,父亲,&ldo;那是祖父思念祖母的方式。&rdo;
铎月娘换好衣服,却是一套与玉娘一样的衣服,只是比玉娘的稍一些,穿着很合身。在大唐以胖为美的观念里,玉娘是符合美的标准,整个人珠圆玉润,多一分胖了,少一分不足。而铎月娘就属于丑女的范畴,整个人就是一根纤细的竹竿,风稍微大些或许会被吹跑。
玉娘忧心的看着铎月娘,&ldo;月儿,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rdo;想了想,伸出手来,紧紧的拉住铎月娘,&ldo;我牵着你吧,不然你会被风吹跑的。&rdo;
铎罗望的心情也很好,哈哈笑道:&ldo;平时只觉月儿太瘦了些,如今穿上这衣服,竟也是俏皮可爱的。&rdo;
皮罗邆嘴角微翘,轻声了句,&ldo;走吧,先看看有什么稀罕的玩意,不枉我们冒险带月儿出来,不玩个够本,就对不起回去的责罚了。&rdo;
他们四人哈哈一笑,又闹了一阵,手拉着手,在大街上随意的行走。铎罗望和皮罗邆得了时罗铎的嘱咐,一路上倒也仔细留意民情。只有铎月娘和铎玉娘二人,自从上了大街,嘴巴就没停过,这边还吃着糖葫芦,那边铎罗望又给她们买了红糖糕。因着李知古之祸,整条街都显得有些冷清和萧索。几家银饰坊门口,手艺人拿着锤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敲打着银,做各种漂亮的银饰品,据铎罗望所言,那些饰品或许还是要上贡给李知古的。也有布庄、打铁铺等大都门庭冷清,不见来客。只有茶肆、酒肆和客栈,因着南来北往的马帮和河赕贾客多在这里歇脚,还稍微热闹一些。
浪穹的属地并不大,也就后世的一个县而已。他们居住的白岩城只能算是一个城镇,如今看着人口虽然殷实,可比起后世的和平年代,实在算不得多。
正文第二十二章买命
他们顺着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一路往前走,道路算不得宽敞,路边有杂草丛生,偶尔还有几株坚强的从石头缝里长出来,吐出一点新鲜的绿意。回想着以前宽阔平整的柏油马路,铎月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自己正在时光穿梭机里漫步,一步就从千年之后来到了千年之前。此时,她不自觉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路的尽头肯定有她回家的路。那里有她熟悉的街道和车辆,妈妈每天都会给她做许多好吃的,爸爸肯定还是侍弄院里的那几棵山茶花,虽然它们一年只开一季,可那是报春的花,带着希望而开。常青的枝叶也是他们父女的最爱。然而拐了个弯却来到了一个开阔地,这块地被特意的整理过,很平整。许多人在这里做买卖,自成了一个集市,相对来还算热闹。铎玉娘低声道:&ldo;当年祖父就是这这里救了祖母,为了帮祖母御寒,还升起篝火一起过了一夜,后来他们成亲以后,便出资把这里整理了出来,让人们聚集在这里做买卖,慢慢的形成了集市。&rdo;
正着,身后猛然跑过一个孩,突兀的撞了铎罗望一下,把两姐妹吓了一跳。铎罗望脸色沉了一下,随即看了看玉娘和月娘,默默的与皮罗邆交换了一个眼神。皮罗邆微微摇了摇头,看向孩跑远的背影,微微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