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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一阵难以形容的后怕，像潮水一样涌来，我只觉喉咙干渴难受，背后已经被汗湿透。

斯琴抱头喊痛，想来是刚才撞了过来，而我肩膀上都是骨头。

我心有余悸，不敢松懈，紧盯着路况，头也不回地问：&ldo;没什么事吧？&rdo;

她捂着脸，从指缝里漏出三个字：&ldo;死不了。&rdo;

收音机依然开着，里面传来女主持人的声音：&ldo;更正一下刚才的路况信息，根据其它听众反应，黄木岗立交并未发生交通事故，各位驾驶员朋友可以放心选择行驶。在此提醒各位热心听众，报料时请注意准确性，以免误导其它听众……&rdo;

斯琴伸手按掉了收音机，骂道：&ldo;什么烂广播。&rdo;

我突然想起什么，心里如遭重击。刚才广播里说，&ldo;一辆红色小车与公交车追尾，车头严重损毁……&rdo;

我这才想起，手中开着的这辆二手速腾，正是大红色的。

&ldo;来，庆祝我们大难不死&rdo;，我往斯琴的碗里夹了块美极蛇碌，&ldo;多吃点。&rdo;

这时候，我们坐在胜记的餐桌旁，面对面的，中间隔着四个菜，还有四个没上的。我一口气点了这么多，可以当作是庆祝劫后余生，也可以当作被女鬼害死之前，先吃个够本。

斯琴把筷子举在半空，盯着碗里五秒，又把筷子放下了。

我一边往嘴里猛塞，一边口齿不清地问：&ldo;怎么啦？&rdo;

她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ldo;也就你才吃得下。&rdo;

我吞下一大口菜，惬意地说：&ldo;吃饱了好上路。&rdo;

斯琴忍不住骂道：&ldo;上你妈个头啊，姑奶奶还没结婚呢，才不想那么早死。&rdo;

（十二）

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一本正经道：&ldo;这个问题好解决啊，你看，我一适龄未婚男青年摆在你面前，扯个结婚证也就九块钱，我们吃完饭赶紧把事办了，夫妻双双把路上。&rdo;

她还想要继续严肃，却憋不住笑了出来，骂道：&ldo;去你妈的。&rdo;

斯琴看着桌面，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认命似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筷子。

我伸起右手，打了个响指：&ldo;服务员，上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