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十个手指真的开始发抖,斯琴赶紧把它们握住,安慰道:&ldo;不要想太多,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颈椎病压迫到了什么神经,所以手脚经常发麻。&rdo;
黄淑英仿佛怕手指冻僵似的,放在嘴边呵了口气,然后摇摇头,很肯定地说:&ldo;不是的,完全不一样。&rdo;
我插嘴道:&ldo;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吗?&rdo;
黄淑英闭上眼睛,缓缓回忆道:&ldo;不是第一次,只是最明显的一次。症状是从上个月开始的,每隔几天就有一次,刷牙的时候把杯子掉了,吃饭的时候拿不稳筷子,还有一次掏耳朵,差点把棉签捅了进去。&rdo;
斯琴接着问:&ldo;像这样子,淑英姐你没去看医生吗?&rdo;
黄淑英叹了口气说:&ldo;当然有,内地找了两家不行,又换了香港的一家,都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说我是神经衰弱,让我多点休息。&rdo;
我不由得质疑道:&ldo;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跟你姐姐扯上什么关系啊。&rdo;
她看了我一眼,回答道:&ldo;就是她,一定是。星期一晚上我就梦见她了,她跟我说,她跟我说……&rdo;
她森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ldo;妹妹,你又偷我的东西了。&rdo;
我背后一阵发麻,仿佛在看不见的阴影里,有人正拿着把生锈的刀,要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我不由得向后摸去,却只碰到一团毛茸茸的,那是睡在我身后的肥猫。
斯琴显然也有些害怕,她揉了揉自己的手指,转移话题道:&ldo;好了淑英姐,我们先别说这些了。对了,刚才你给我们看的那条短信,后来你有打电话回去吗?&rdo;
黄淑英愣了一下,慢慢才回过神来道:&ldo;哦,那个电话,当然有啊,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自顾自地说:&ldo;那个男人,长得还挺漂亮……&rdo;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追问道:&ldo;挺帅?你不是打电话回去吗,怎么知道对方什么样子?&rdo;
黄淑英往手指上呵了一口气,回答说:&ldo;电话里讲不清楚,我们就约了一间茶馆见面。那个男人告诉我,我的身体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姐姐的那个小白脸。只要找到那个小白脸,给他一些钱,就可以解决这件事……&rdo;
斯琴抢在我面前问:&ldo;淑英姐,你说的很帅那个人,具体是什么样子的?&rdo;
黄淑英想了一想说:&ldo;短头发,黑黑的有点像古天乐,牙齿特别白,打扮也很有品位……&rdo;
我跟斯琴不约而同的,喊出了一个名字:&ldo;阿福!&rdo;
黄淑英愣了一下,问道:&ldo;没错,是这个名字。怎么了,你们也认识他?&rdo;
斯琴含糊其辞道:&ldo;嗯,算是吧。&rdo;
我看再问下去就要露马脚了,连忙解围道:&ldo;黄小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才有精神去找席克斯。&rdo;
黄淑英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说:&ldo;那好吧。&rdo;
她抓起茶几上的那个驴牌手提包,一边起身一边说:&ldo;至于给你们的费用问题……&rdo;
斯琴的积极性马上给调动起来了,大概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开价,扭扭捏捏地说:&ldo;淑英姐,我们都那么熟了,本应该……哎呀这样吧,等找到老六了,我们就收个五千好了。&rdo;
一提到钱,黄淑英的自信仿佛回到了身上,她冷笑一声问:&ldo;五千?&rdo;
斯琴连忙说:&ldo;也不一定要那么多……&rdo;
黄淑英那欠揍的表情又复活了,不无鄙夷地说:&ldo;只要明天找到席克斯,我给你们一万。&rdo;
斯琴喜出望外,瞪大了眼睛一个劲说:&ldo;太多了太多了,谢谢淑英姐,谢谢淑英姐。&rdo;
这样看来,斯琴的如意算盘是打对了。怎么讲呢,按照朋友的朋友也是自己朋友的逻辑,那么我想泡的女人的财神爷,也是我应该尊重的人。嗯,如果有了这样的觉悟,想小妞之所想,急小妞之所急,最后定能泡得美人归。
黄淑英摆摆手,一边走向房门,一边说:&ldo;明天早上八点半,酒店大堂等。&rdo;
我走快两本,赶在她前面,殷勤地打开了房门。黄淑英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ldo;明天事情重要,你们两个,别搞太晚了。&rdo;
我点头哈腰的把门关上,回头一看,斯琴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低声骂道:&ldo;谁、谁要跟他搞啊!&rdo;
我眯着眼睛打量她,然后嘿嘿笑着说:&ldo;娘子,就不要害羞了嘛。&rdo;
她从床上抓起一个枕头,用尽力气向我扔来,骂道:&ldo;去死!&rdo;
枕头打在我的手臂上,发出砰的一声,肥猫也被这声音吵醒,神气十足地叫了起来。我赶忙求饶道:&ldo;我错了我错了,忘了你是卖艺不卖身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