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下次再换一个吧。
这副死不了的老皮囊他早就腻味了。
一定要,想着法子换一个。
换一个年轻……又喜人的皮囊。
既然花莫言都能从驴子身上出去,他凭什么不能?
之前没有成功,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点小问题。
再挑几个皮囊多试一试吧。
这么想着,曹夫子捋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笑起来。
窗户有风蹿进来的声响。
但曹夫子知道那不是风。
因为老熟人阴鸷的笑声响了起来。
&ldo;嘻嘻嘻,莫老头儿,我又来看你啦。想我了么?&rdo;
&ldo;哦哦。&rdo;曹夫子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头也不抬地继续摆弄他的纸灯笼,&ldo;你那头,事情怎么样了?&rdo;
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想念。
但他想念的是他的那头坐骑。
自打花莫言成功换了皮囊,曹夫子再没有找到过那么吃苦耐劳的坐骑了。
如今走个二里路,这身老骨头都够呛。
&ldo;出了点岔子。&rdo;花莫言顶着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笑出了点狡黠,&ldo;出手挑的时机不太对,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rdo;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后悔之色。
恰似顽童闯了祸却自信可以逃得过先生的训|诫的悠然自得。
花莫言朝曹老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腕,让他看上面的一枚黑色漩涡型印记,说道:&ldo;瞧这个,他|娘|的,我好像被他传染了!&rdo;
曹夫子瞟了一眼:&ldo;哦!这种上古封印,难解得很。好多古书都失传了。&rdo;
&ldo;哼,再难解我也解得开。&rdo;花莫言淡淡道,&ldo;只是……现在这副身子还不能算作是我的,所以我没法子用这副皮囊的血脉运气。&rdo;说到这里他脸上浮起了痛苦,&ldo;这一天一夜我简直痛得快要灵魂出窍了!洋人的止痛药一点屁用都没有!我得想想法子,把陆少爷给做了,先占了这副皮囊解了封再说。&rdo;
说到底还不是解不开?
曹夫子也没笑话他,只是伸手又取了另一只纸灯笼继续摆弄,漫不经心地道:&ldo;早就说了,让你莫打那魔物的主意……都不知道什么来路,就敢贸贸然出手?要不要得了他的皮囊还另说,就是要了,你能驾驭得了?&rdo;
顿了下,说道:&ldo;你现在这副皮囊有什么不好的,你还不知足?&rdo;
&ldo;肉体凡胎,一点点小毛病就难受得要紧。上不能磕,下不能碰的,就是个花架子。&rdo;花莫言嘟嘟囔囔。
他虽然对那驴皮厌恶至极,但那驴皮确是刀枪不入,日行千里不知疲倦,甚是好使。
&ldo;人心不足啊,嗬嗬嗬。&rdo;
花莫言侧坐在窗台上,托着腮:&ldo;你说,他倒底是什么鬼?&rdo;
&ldo;你观察了那么久都不晓得,我又怎么会晓得。&rdo;曹夫子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