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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他的话如同尖刀插在我心口，让我痛的眼前一黑。

说完这番话他头也不回地摔上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忽然清醒过来，天，我都说了些什么？十六年前从我第一次叫他&ldo;哥&rdo;开始，他一直待我跟亲兄弟一样，对我妈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我妈常说比起我哥我这儿子跟假的一样……

愣了两秒我飞快地跑出包间，一眼看见我哥站在电梯里，电梯门正缓缓合上。

&ldo;哥！&rdo;我大喊一声跑过去，把从洗手间回来的燕详撞了个趔趄，顾不得他在后面喊我，疯了一样向安全通道跑去。

八楼不算很高，我脚下不停地往下跑，祈祷着能在电梯到达之前跑到一楼。

一气跑到二楼，拐角的灯好像出了问题，一明一灭地，黑暗中我踩空了，不可抑止地摔倒在楼梯上，小腿骨裂处正好硌在尖锐的台阶上，钻心地疼。

我顾不上疼痛，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出一楼的楼梯间，撞翻了侍应生手中的托盘，冲到旋转门外，繁华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却看不到我哥的影子。

我敞着怀站在酒楼门口，张皇无措地看着面前的街道，一个门童皱着眉走过来挡住我：&ldo;先生，我们是高档酒楼，请注意仪表。&rdo;

我气急败坏地推开他：&ldo;滚！去他妈的仪表！&rdo;

路人好奇地打量着我，我无视他们诧异的眼光跑到街上，站在慢车道上四下张望。

&ldo;小树！&rdo;燕详赶了上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出了慢车道：&ldo;你怎么了？你哥呢？&rdo;

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掩住衣襟，系上仅存的两个纽扣，对他摇了摇头：&ldo;没什么。&rdo;

&ldo;我好像听到你摔跤了。&rdo;他蹙了蹙眉，蹲下身卷起我的裤脚看了看伤腿：&ldo;摔的挺厉害，青了一大片，骨头疼不疼？&rdo;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心里一热：&ldo;没事儿，我天生就这样，毛细血管脆弱，一碰就青。&rdo;

燕详放下我的裤腿，站起身看了看我，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ldo;他怎么打你了？&rdo;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污：&ldo;没什么。&rdo;

见我不愿意说，燕详也再没追问：&ldo;走吧，别在这站着了，怪难看的。&rdo;

我跟着他走到地下停车场，上了卡宴，他开了冷气，将车子驶入了马路上滚滚的车流。

我掏出手机拨了我哥的电话，响了两声后他挂断了，再打时已经关机，我放弃了，丢下手机脱力地靠在椅背上，脑海中全是他愤怒的眼神和最后那句绝情的话语，一时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燕详在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啤酒递给我：&ldo;脸肿了，要冰敷。&rdo;

我这才感觉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便接过啤酒按在脸上，说了声谢谢。他开了音响，继续放着罗大佑的老歌，老罗沙哑的嗓音和纯净的音调让我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燕详忽然俯身过来，帮我把安全带扣上了：&ldo;我们要上高速了。&rdo;

我这才发现车子已经驶出了市区，不禁问：&ldo;我们要去哪？&rdo;

&ldo;飙车。&rdo;燕详简单地说：&ldo;这辆卡宴gts我自从买了还没开到150迈以上，今天试试。&rdo;

他一踩油门，我感觉车子后轮几乎腾空而起，而后卡宴忽然加速，指针瞬间越过了130迈，刷一下飙了出去。

已经快九点了，绕城高速上车流量很小，卡宴风驰电掣般越过一辆又一辆车，窗外被超车的前灯如同风中的魅影般一晃而过，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道炫目的光晕。

随着时速超过160迈，燕详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原本的沉稳从容被带着邪气的飞扬跳脱代替，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挑衅的微笑，乌黑的瞳孔缩小了，像狼一样闪着狡黠的光芒。

速度给我的感觉非常好，200迈以后我没有预料之中的紧张，反倒放松极了，四周景物的轮廓如同后现代解构主义线条一般在窗外一闪即逝，原本熟悉的世界似乎和平时完全不同了，让我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心事。

半个小时后燕详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出口下了高速，放慢车速开上一条漆黑的国道，我没有再问我们要去哪，只觉得只要跟着他，就行。

又开了半个钟头，车子开始爬山，燕详关了冷气，打开车窗，清新凉慡的空气从车窗里猛灌进来，混杂着新鲜的青糙味和泥土的芬芳，感觉舒服极了。

山不高，车子很快到了山顶，燕详在一块平地上熄了火，关了音响和车灯，说：&ldo;下车坐一会吧，后备箱里有吃的，我很饿。&rdo;

我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一点，燕详开了一天会，之前又忙了好多天，我居然害他连顿像样的晚饭都没吃上。

&ldo;我去拿吃的。&rdo;我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冷不防小腿腿骨一阵剧痛，忍不住&ldo;啊&rdo;了一声摔倒了，燕详听到我的声音绕过车头跑过来：&ldo;怎么样？摔了？腿疼的厉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