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在另一辆车上。&rdo;我哥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安慰:&ldo;医生在急救,子弹擦着心脏飞过去,他还有气,只是是贯穿伤,血流的太多……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输血。&rdo;
我的心疼的要命,抽着疼,如同被没有开刃的刀子来回钝钝地割着,没法生,也没法死。
&ldo;坚强点小树。&rdo;我哥温热的手掌擦去我眼角的泪,声音坚定极了:&ldo;你得活下去,你活着,他才有支撑,你要是放弃了,他必死无疑。&rdo;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想要点头,却力不从心,我哥明白了我的心思,说:&ldo;没事的,哥拿性命担保,你们都能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妈在天上也会保佑你,保佑他……&rdo;
好……
我闭上眼,心中默念他的名字,我们都要活下去,他会在写字楼边开一家小饭馆,我会好好念书,我们永远在一起。
第52章番外燕详夜间飞行
三年后。
&ldo;你去过斯德哥尔摩吗?&rdo;隔壁座位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胖大的欧洲老太太,笑容慈祥和煦:&ldo;那是个很美的城市,我从小在那儿长大,噢,年轻人,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我保证。&rdo;
我微笑着跟她道谢,我当然会喜欢那儿,因为有人正在那里等我。
广播里反复播放着系好安全带的提示,我收起了简易桌,关掉头顶的照明灯,将座椅调到舒适的高度,侧头看着身边的舷窗。
飞机已经在滑动了,外面细细的雨滴斜斜划过玻璃,留下一道又一道透明的水渍,透过水渍看去,我所熟悉的城市渐渐变成了卫星地图般的格子图画,抽象极了。
闭上眼,我在脑海中勾画他的轮廓,如同沙画一般用记忆描绘我们从相识到分离的一个个场景,时间被定格成一个个avi片段,幸福的愈幸福,酸楚的愈酸楚。
我第一次见到陈树,是在吉田会所的大堂里,那天下午我约了几个建筑商打麻将,送走他们后站在会所大堂里等老赵取车,这时旋转门动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有些轻微的惋惜,他长的真好,大约是会所里我见过的最上乘的货色,只是穿着太过穷酸朴素。
我想他应该还是个学生,搞不好还是个高中生。可惜,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来消遣的,另一种是提供消遣的,他明显不属于前者。
他脸色不好,大概是嗑过药,现在的孩子真了不得,小小年纪就出来卖,还嗑药,比我年轻的时候是放得开的多了。
车子来了,我没有多想,推开门走了出去。
真没料到,不过七八个小时,我居然在小林的诊所里再次见到了他。
钱非的破坏力真他妈不是盖的,要不是那件破破烂烂的格子衬衫,我差点认不出他来。
他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漂亮的脸上印着乌黑的指印,衬衫敞着怀,胸口腰腹全是伤痕,肋下有一块恐怖的凹陷,应该是骨折了。
我真是烦透了钱非那一套,搞同性恋就好好搞嘛,非喜欢玩儿s,他就不能正常点儿吗?
后来,当我看到钱非带着脖套歪着脑袋跟郑元龙耍无赖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
原来不是那么回事,有意思。
我翻看了他的学生证,陈树,好名字。
以前弟兄们一起在会所里玩儿的时候,我也跟风弄过男孩,但仅限于娇小妩媚的类型,用嘴的,说实在的跟弄女孩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从来不怀疑我的性向,只是大概这两年年纪大了,人也比较稳重,对那种事儿不太热衷了,有时候半个月一个月的忙生意,都没想起过找个人打一炮,乔美恬就更扯淡了,她居然打越洋电话要求跟我视频做,开玩笑,我可没那么好的想象力,也不想我的手太过劳累,一天光写文件签字它就够受的了。
但陈树是个例外。
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是在徽居,吃完晚饭我抱他上楼,他的身材好极了,触手柔韧温软,如同三月里抽芽的嫩糙,带着让人艳羡的青春鲜活,散发着少年人特有的淡淡的体味,阳刚但不霸道,诱惑又不失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