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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没人做饭，吃什么？&rdo;有点像个撒气不满的小孩子。

&ldo;我。。。&rdo;那人脸一红，&ldo;对不起，周末我都在医院，以为你不用。。。&rdo;

&ldo;算了，没有提前通知你，就不是你的责任。&rdo;这么明显的玩笑也听不懂，自己在他眼里就这么苛刻？

那人想了想，&ldo;冰箱里的菜上周都吃光了，先去趟超市吧。&rdo;

高航摇头：&ldo;不必了，出去吃。&rdo;启动车子，&ldo;你想吃什么？&rdo;

&ldo;我。。。&rdo;那人迟疑了下，&ldo;你看着办吧，我没关系。&rdo;

夜色渐浓，道路终于开始通畅，副驾驶座上的人手肘搁在车门上，撑着半边下巴凝视窗外，看着路旁快速倒退的行人、车辆、梧桐，有些入神。

&ldo;你爸情况怎么样？&rdo;高航手指敲击着方向盘，随便一问。

&ldo;医生说，最多也就剩下一两个月吧。&rdo;望向车外的目光黯淡下。

高航皱眉：&ldo;为什么不去大医院？&rdo;

&ldo;肿瘤医院住了三个月，医生说没意义了。。。&rdo;那人眸子里闪过一丝晶亮，低头，&ldo;建议送到临终关怀机构，可以最大限度减轻痛苦，让他最后一段，走的轻松些。。。&rdo;

沉默了下。

&ldo;有什么我能帮忙的？&rdo;

摇了摇头，&ldo;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rdo;是真话，&ldo;在肿瘤医院住院的时候，一天少则几千，多则上万，选择在市郊的分院，也是医生的建议，医疗资源差不多，床位费护理费却要便宜近一半，的确可以减轻些负担，但是，大头依旧在那里，平均一天上千，&rdo;抬头讪笑了下，愧疚中透露无奈，&ldo;如果不是还有这份稳定的薪水，以及预支出来的半年工资，我或许就只能去借高利贷了。。。&rdo;闷在心里这么久的话，一下子倒出来，瞬间感觉轻松不少。

目光聚焦在前方道路上，高总的口气略显麻木，&ldo;钱不够你可以跟我借，放心，我的利息肯定比高利贷低。&rdo;

撩起额前的碎发，那人轻吐一口气，&ldo;谢谢，高总，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不过眼下应该能对付，临终关怀虽然不纳入医保，但花费远没有医院那么高，压力也小许多。&rdo;

说着话，车已拐进滨江大道。

&ldo;牛排怎么样？&rdo;高总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独裁。

&ldo;哦，我都可以，你决定吧。&rdo;难道还能反对？高总显然是早有计划，这区域内的西餐馆可不仅仅是贵，还有不提前绝对订不到位---这么说，原来一早就没有在家吃饭的计划啰？聪明如夏稚，也是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脑回路也有短的时候。

走进这家位于滨江酒店顶层的餐厅，夏稚即刻觉出一种违和感---似乎男女搭配才是这里的主打色吧？他俩这贸然的闯入，就像给一堆双色冰激凌里混入了两颗白色单球，即便说不上单调，也不会是多赏心悦目的事。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夏稚的这顿称得上丰盛的晚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饭局过半，头已经有点晕，对着油腻腻的主菜，隐隐有种胃逆的感觉。平心而论，这也不能全怪在&ldo;违和感&rdo;上：残留在身上的医院的气息会无可避免减退人的食欲，再加上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沾了酒非但起不到助消化的作用，反之还更摧残胃口。

一手托腮望着窗外，半片城市在眼皮底下璨璨生辉。

&ldo;胃口不好？&rdo;对面的人有所觉察。

&ldo;这两天没怎么运动，消化不太好吧。&rdo;端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微微蹙眉：苦味盖过了酸味，&ldo;待会儿。。。&rdo;

话刚出口就被一阵欢呼打断：邻桌一家三口正庆祝生日，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刚吹完蜡烛，接下就该是切蛋糕了吧。夏稚笑了笑，自己的记忆里，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呢，只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ldo;那个，好像是你的老熟人呢。&rdo;高总开口，满满的讽刺味。

夏稚一怔，再转头，目光恰落在邻桌男人的侧脸，耳根顿一红，收回目光，伸手碰到酒杯，犹豫下却又收回，拿起刀叉在剩下的小块牛肉上胡乱切弄着，显然心绪不宁。

偏偏高总还要落井下石，&ldo;人家现在，可是家庭美满哦。&rdo;

放下刀叉叹了口气，几乎是央求：&ldo;高总，过去很久的事了，就别再提了，况且现在他已经有家有口，这样，不好。&rdo;声音压到高航正好能听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