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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小明满以为关振铎会细看各个摊档的受灾程度，但出乎他所料，关振铎头也不回向着警戒线外走过去。

&ldo;组长，您不是说要看看现场吗?&rdo;小明问。

&ldo;哪才在上面已看到很多了，我找的不是证物，是情报组。&rdo;关振铎边走边说。

&ldo;情报组?&rdo;关振铎离开警戒线，环顾一下，再对小明说：&ldo;看，找到了。&rdo;

小明循着关振铎的视线，看到一个卖廉价衣服的摊贩。货品大都是些过时的女装服饰，挂满瓣子上上下下，左方有一个挂著形形色色帽子的架子，而架子前面有三个女人坐在折椅上交谈著，其中一人腰上系著黑色的腰包，像是摊档的主人，年纪约莫五十。

&ldo;你们好。&rdo;关振铎走近那三个女人，说：&ldo;我是员警，可以问你们一些事情吗?&rdo;

当听众的那两个女人明显怔住，但系腰包的却一脸从容，回答道：&ldo;长官，你的同事们早就问过啦!你是想问我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吧?我就说过好几次，这儿是游客区，看到陌生人是自然不过的事……&rdo;

&ldo;不，我想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不可疑的熟人。&rdo;

关振铎的答案教对方先呆了一呆，再爆出笑声。

&ldo;哈，员警先生，你是认真的吗?你是想逗我们笑吧?&rdo;

&ldo;其实我想问你认不认识伤者。听说有三位伤者伤势尤其严重，其中两位是这市集的档主，一位是街坊，我就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认识他们。&rdo;

&ldo;呵，这就问对人了。我在这儿摆摊二十年，就连街角猪肉荣小儿子考上哪一间中学我都知道。听说留医的是老李、华哥和卖拖鞋的周老板吧，天杀的，今早还好端端的人，现在就躺在医院，唉……&rdo;

一说就指出了三位伤者的名字，真不愧是&ldo;情报组&rdo;‐‐小明心想。在这种市集内总有一些长舌妇，她们从早到晚只能守在同一位置顾摊，跟熟客和邻人们说三道四就是唯一的消遣。

&ldo;所以你跟他们都认识?啊，对了，你怎称呼?&rdo;关振铎老实不客气，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干脆坐在那几个女人身旁。

&ldo;叫我顺嫂就可以了。&rdo;顺嫂指了指自己的摊档上方，在那些土气的衣帽之间，就有一个写着&ldo;顺记成衣&rdo;的招牌。&ldo;老李和华哥都是十几年街坊了，那个周老板就只是近几个月才认识，拖鞋档的前任档主因为移民加拿大，将档子顶让出去，周老板接手不过几个月。&rdo;

&ldo;老李是六十岁的李风吗?&rdo;关振铎为厂确认，问道。

&ldo;对，就是住在卑利街的老李囉。&rdo;顺嫂说。&ldo;听说他在发记菜档买菜时被镪水弹打中头，真是恐怖……&rdo;

&ldo;嘿，我不是想说人家坏话。&rdo;顺嫂左边的女人插嘴道：&ldo;但如果老李不是好色，老是趁著发记不在菜档就跟发记的老婆搭讪，也不会被镪水淋中吧!&rdo;

&ldo;哎哟，花姐你就别在长官面前说这个，虽然老李是有点色，但你这样说就好像指老李跟发记老婆有一腿似的……&rdo;顺嫂睑带鄙夷之色，半笑地骂道。小明看在眼里，心想这个李风大概是个色老头，每天在市场吃吃这些比他年轻的女性豆腐，风评似乎不大好。

&ldo;李风是个老街坊?他每天都来买菜吗?&rdo;

&ldo;嗯，不管好天下雨，老李都会在早上来买菜，我们跟他认识也有十年啦。&rdo;另一女人答道。

&ldo;你们知不知道李风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或是有没有跟人有金钱瓜葛、结怨之类?&rdo;关振铎问。

&ldo;这个倒没听过……&rdo;顺嫂倒了侧头，想了一下，说：&ldo;他跟老婆离婚多年，没有子女，虽然外表寒酸，实际上有几间房子在放租，光是租金就够他花了，至于结怨嘛……因为他常常跟发记老婆搭话，发记应该很不喜欢他，但我想那称不上结怨……&rdo;

&ldo;另一位伤者钟华盛你们也认识?&rdo;关振铎问。

&ldo;钟华盛就是在街角开档的水电师傅华哥囉。&rdo;顾嫂向警戒线围住的现场指了指。&ldo;他平时很少在摊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客户家里修理水电，没想到今天巧合地遇上个乱掷镪水瓶的神经病，人算不如天算……&rdo;

&ldo;华哥人很好，希望他早日出院吧!我想他老婆跟儿子应该担心死了……&rdo;刚才调侃李风好色的花姐说。

&ldo;你们认识好久了?&rdo;

&ldo;算久吧，华哥在嘉咸街开业也十年有多了。他工夫好，收费便宜，街坊有什么小型水电工程，像是换水喉、安装热水炉、修理电视天线之类，都会找华哥，他好像住在湾仔，老婆在超级市场当兼职，有一个刚进中学的儿子。&rdo;顺嫂道。

&ldo;听你这么说，这个华哥应该很受欢迎囉。&rdo;

&ldo;是呀，听说老李受伤，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但知道华哥要住院，街坊们都很担心。&rdo;

&ldo;所以说，华哥应该是一等良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rdo;

&ldo;应该……没有吧?&rdo;顺嫂言词闪烁，跟花姐对望了一眼。

&ldo;咦?竟然有?&rdo;关振铎表现出好奇的样子，直接说出顺嫂的心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