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过以后不准再穿。&rdo;
百里徵转过头,严肃道。
刚刚的雀跃被打得烟消云散,邺苏苏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而后瓦解。
&ldo;好……不穿就是……&rdo;
许久没有体验过什么是心痛,邺苏苏此刻终于想起来了。只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会这么令人难过?难过于百里徵不准她再穿,难过于此生不可能与她爱的人两情相悦。
看着邺苏苏脸上难过的表情,百里徵心里愈发难受。原来师父真的想嫁人吗?不让她穿就这么难过吗?
百里徵锁紧了眉,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气愤什么。
邺苏苏转过身,缓缓褪去身上的喜服。
&ldo;师父是有心仪的人吗?&rdo;
百里徵终于沉不住气,问出这话的同时,却发觉可笑的是,她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邺苏苏脱衣的动作顿了顿,静默了许久,不知该怎样回答。她有心仪的人,而且就在她面前,就是问她问题的这个人,可她不敢说。从百里徵拒绝刘照心的那时开始,她的这个秘密就注定不能公诸于世。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对百里徵拥有的这份感情,只知道一回过神来的时候,事事以百里徵为中心,张口闭口都是她的徵儿,难过为她,欢喜也为她。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百里徵的心就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她甚至在想,哪怕师父只要回答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她都能接受。可她最怕的就是沉默,沉默就意味着默认,这比任何一种答案,都要令人难过。
&ldo;有……我喜欢她,可我不能告诉她。&rdo;
百里徵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邺苏苏。
没想到师父竟然真的……
&ldo;为什么?&rdo;
邺苏苏揪紧手里的嫁衣,&ldo;因为我觉得她还有更好的前途,不能被感情束缚住,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接受过旁人的示爱,许是对情爱淡薄得很。&rdo;
并且还和她同为女子,她更开不了这个口。
百里徵握紧了拳头,面上闪过挣扎,&ldo;你又没开口,怎知他对情爱淡薄?&rdo;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其实更想说的是让邺苏苏断了这个念头,可看着师父凄楚的面容,她无法开口。
面对在心仪的人面前退缩的邺苏苏,百里徵更多的是心疼,她甚至有些怀疑,邺苏苏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如果师父对待每一个人都是温柔以待,那她是不是不算特殊的那一位?那她……在师父眼中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