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移开目光,颔首:&ldo;交与从人便是。&rdo;
馆人答应退下。
&ldo;走吧。&rdo;顾昀转头对馥之,轻声道。
馥之点头:&ldo;好。&rdo;
顾昀不再说话,拉着她的手,转身朝堂前走去。
一名家人见王镇从堂后回来,忙迎上前去:&ldo;太子……&rdo;话刚出口,却被王镇一脚踢来,跌倒在地上。
其余人等皆吓了一跳,惊惧不敢上前。
王镇面色阴沉,一语不发地在案前坐下。
从巴郡到京畿,行了一整月,旅途甚为枯燥。王镇身边没有侍婢,高充又是个管事死板的人,他早已觉得憋得难受。不想还未进京,竟在这郊野的驿馆里遇到一绝色佳人,王镇心痒难耐,方才称如厕,不带从人便跟了出去。
好巧不巧,那竟是武威侯顾昀的人。
王镇越想越恼,猛地端起一盏酒罐到口里。
&ldo;掌事,这……&rdo;家人为难地望向管事高充。
高充微笑,没有说话。
这时,外面响起车马之声。
高充望去,只见一队车马正启程。他静静地望着外面,只将目光注视着当前一骑上的那人,直至消失。
舞伎
顾昀和馥之回到家中,顾铣甚是欢喜,设席款待,又向馥之细细问起姚虔近况。馥之一一答过,顾铣闻得姚虔病势已经好转些许,面上忧色宽解许多。
&ldo;远道奔波,多多歇息才是。&rdo;顾铣对馥之道。
馥之行礼应下。
用过晚膳之后,顾铣与顾昀留在堂上谈些朝堂的公事,贾氏则与馥之告退离开。
月亮自挂在庭院的东边,白日里的热气在夜风中退得很快,走在游廊下,身上已经觉得有些凉了。
后苑中,月色和着灯光,两旁糙木葳蕤,清香暗送。
馥之陪着贾氏缓缓前行,微微侧头,树木在天幕中落下浓浓的影子。
&ldo;大司马病后,庭中花木皆是囿人打理,却不如从前好看了。&rdo;贾氏忽然开口道。
馥之看向她,微笑道:&ldo;叔父如今大好,不久必可再亲自治园。&rdo;
贾氏浅笑不语。她的目光微微扫过馥之的面庞,只见淡扫的眉目间,皮肤白皙如玉,灯火荧荧中,轮廓柔美。
&ldo;我听闻,馥之家中亦有大园?&rdo;她问。
馥之微讶,颔首道:&ldo;馥之母亲亦好治园,曾在园中遍植花木。&rdo;
&ldo;哦?&rdo;贾氏看看她,片刻,轻声问:&ldo;如今可还在?&rdo;
&ldo;有些花木仍在。&rdo;馥之笑了笑,道:&ldo;过了许多年,已不是当初模样了。&rdo;
贾氏颔首,转过头去。
二人说了一会话,行至通往各自庭院的岔口,贾氏说馥之赶了许久路,可自去歇息不必再送,带着侍婢往自己的宅院去了。
馥之回到西庭,只见灯火明亮,戚氏正与侍婢收拾带回的行李。
看到馥之回来,戚氏将一匹织锦拿出来,爱不释手地啧啧赞道:&ldo;到底是老夫人疼爱,这布料,只怕皇宫中也难找。&rdo;
馥之将那织锦看了看,纹饰华贵,光泽如霞,确是难得的好锦。她笑笑,道:&ldo;明日要去三叔父府上,还须备些礼物才是。&rdo;
戚氏颔首。姚氏在京中除了姚征一家,便只有馥之。如今姚嫣出嫁,她身为堂姊,少不得要去拜访,做些辅助之事。
&ldo;这倒无须置办,家中有几匹彩帛,夫人带上便是。&rdo;戚氏笑道。
馥之听了,觉得合理,点头同意了。
正说话,顾昀进来了,戚氏和众侍婢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