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最听不得这种嚎哭声,但是不管如何也要给自己最疼爱的义女一个颜面,虽然心中烦躁,最后也只能皱了皱眉头,勉强忍了下来。
&ldo;珠儿,你尽管将当日所发生之事一一说来,太后公正,自有明断。&rdo;梅若冰终于开口,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倒是清雅的很。
但是柳写意对梅若冰却是又看重了几分,这个女人三言两语间,既不轻不重的拍了太后一记马屁,却又看似随意的将了自己一军!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果然,太后一听这话,立刻点头说道:&ldo;珠儿,你家主子说的是,你将当日发生之事一一说来,哀家自会给双双一个交代。&rdo;
那珠儿也是见好就收的,演足了戏份之后,眼泪立刻就收了起来,将当日发生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珠儿说话也是有虚有实,要不是当日柳写意亲身经历了那些事情,说不定她也会认为珠儿说的都是事实。
在她的叙述中,当日反倒是成了柳写意邀请聂双双去天香楼一聚。
柳写意先到,聂双双后来,两人本来相谈尚可,可是后来越说越僵。最后珠儿只听到柳写意在屋中大骂聂双双,聂双双只是好言相劝。
不过就算如此,两人最后仍然不欢而散。
聂双双心情低落,回了住处之后也是郁郁寡欢,只叹失去了一个朋友。
但是到了晚上,备好晚膳之后,聂双双却突然口吐白沫就昏死过去。等找来御医之后才知道,聂双双是中了毒……
苏悯目光如炬的看着珠儿,突然问道:&ldo;既然双双妹妹是突然昏死过去,你又怎么能够证明是意儿下的毒呢?&rdo;
珠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ldo;回太子殿下的话,奴婢听御医说了,姑娘中的毒是不会立刻发作,服下之后在几个时辰之后才能发作。算起来,那个时候姑娘正好在天香楼。姑娘那一天都没有胃口,唯有在天香楼喝下一杯茶。那杯茶,是柳家姑娘给我家姑娘倒下的。所以……&rdo;
苏悯还想发问,太后却是冷哼一声,道:&ldo;你还想替她狡辩不成?双双丫头就喝了她的一杯茶,然后就中了毒,这件事跟她绝对撇不开关系。&rdo;
苏悯眉头微皱:&ldo;皇祖母,这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这个丫头本就是双双的贴身丫鬟,总不能她随便说一说,就能定了意儿的罪名!&rdo;
太后脸上怒气顿现:&ldo;那么,太子是在指责哀家已经老糊涂了,是非不分了,是不是?&rdo;
苏悯眉头皱的更紧:&ldo;皇祖母,孙儿没有那个意思。孙儿只是认为,兹事体大,光凭一人言语,又怎么能下了定论呢?&rdo;
&ldo;御医也能来做个证,难不成这也不够?&rdo;太后见太子三番四次的跟自己顶嘴,心中更是不悦,对柳写意也是更加的不喜。
苏悯也知道太后已经动了真怒,可是要是他现在不出头,到时候在小皇叔面前根本就过不了那一关。更别说,他跟柳写意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可是交情也是有的。他也不想柳写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冤枉了。
这个罪名要是真扣了下来,那柳写意的下半辈子可就真的算是完了。
想到此,苏悯诚恳无比的说道:&ldo;皇祖母,孙儿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快下定论。双双中毒,谁也不能肯定就是意儿下的毒。皇祖母想要责罚意儿,这一点孙儿可以理解。但是皇祖母,万一这件事不是意儿所做的呢?皇祖母一心向佛,宅心仁厚,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岂能忍心错怪一个清白的孩子?&rdo;
不得不说,太子就是太子,一语中的。太后素来礼佛,常用佛理来指引自己的行为。苏悯这么一说,她反倒是有些迟疑了起来。
梅若冰一看这情况,立刻就把握住了太后有些动摇的心思。微微垂下眼皮,轻柔的声音中多了一丝自嘲与哀伤。
&ldo;太子这话说的也对!或许是我家双双心太狠,为了陷害这位柳家的小丫头就自己吃了毒药。唉,要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她死了,我这个当娘亲的也不会去救她一救!&rdo;
太后一听,心中的天平又开始倾斜了。
自家义女说的也没错,双双总不至于会因为想要陷害一个人,就当真自己去吃了毒药吧。
她哪里知道,真正的实情,跟她所猜测的全然相同。
太后刚才还被太子打动的心,立刻又偏向了梅若冰。
她盯着一直没吭声的柳写意,冷哼一声:&ldo;你可还有话说?&rdo;
柳写意挺直了腰,大声道:&ldo;臣女有话要说!&rdo;
太后冷笑一声:&ldo;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且说来,哀家倒是想要听听,你是否能将这天说破个洞来!&rdo;
柳写意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苏悯在一旁给自己使眼色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大声道:&ldo;太后,当日究竟是聂双双邀请臣女,又或者是臣女邀请的聂双双。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臣女也知道,不管臣女怎么说,也只会被认定那只是臣女的狡辩之言。&rdo;
&ldo;难不成当日还是双双邀请的你?&rdo;太后冷笑一声,道,&ldo;双双为什么要邀请你?&rdo;
柳写意说道:&ldo;太后,当日的确是聂双双邀请的臣女,只不过臣女到了天香楼之后才发现,聂双双还没有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