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觉点点头,
“但讲无妨。”
“上师,我疑惑的便是,我可有错?若是有错,我又有何错?我的错,可以被谅解吗?!”
稚嫩的声音之中,透露出浓浓的悲苦和自责,便是他原本清秀稚嫩的脸上,眉头都紧紧的锁在了一起,看上去异常的痛苦。
“哎!”
慧觉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少年杜占奎悲痛而自责的样子,心中亦是不觉有些悲苦。
他哪里是心中有疑惑。
他分明已经是认定自己有错。
而且纵然心中大恨已经放下,但他心中对自己的自责亦是未曾放下。
他不明白,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真的错了。
是不是正是因为他的错,才导致十万人头滚落。
而那些冤死之人,他们能够谅解他吗?!
“哼!可笑!”
“当然是你的错,当年纵然雷州州府有错,知情不报,你大可以上书陈情。”
“州牧无德,自有朝廷论处。”
“但你却选择杀官劫粮、携民造反!”
“这便是可恨而又可笑!”
“简直是愚蠢之极!”
慧觉未曾开口,寇恂却是冷声说道。
他的话语之中,丝毫未曾掩饰自己的冷厉和嘲讽。
这一句话落下,少年杜占奎的脸色剧变,已是痛苦至极。
所谓唇枪舌剑。
言语亦可以让人痛苦,甚至杀人性命。
寇恂这些话语,正是刺痛了少年杜占奎心中的痛楚。
但寇恂说完,慧觉紧跟着开口了,
“你有错,却又没有错。”
听到慧觉这么说,少年杜占奎面色凝滞,而寇恂则是神情陡然阴寒下来。
“和尚,以你的意思,杜占奎杀官劫粮,携民造反是对的了?!”
寇恂的声音之中,阴冷至极,隐约已经是带着杀意。
面对寇恂的杀机,慧觉并无惧意,他只是摇了摇头,
“州府亦是有错,却又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