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净空无意中采取了更强有力的手段,他成功地让黄毛的脖子发出一记清脆而响亮的&lso;咔嚓&rso;声。
然后他继续往上扳它的脑袋,直到其后脑勺紧紧贴到后背的琵琶骨上才停手。
搏斗的过程当中,深陷在黄毛脑袋里的酒瓶不慎掉下,摔碎在坚硬的地面。
不死怪物
商净空站起来,做了几次深呼吸,看着脚边一动不动的黄毛,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伟大的同情心,如果可能的话,他非常愿意把这家伙送到某个风水宝地风光大葬,比如传说中的最佳墓场十宝山或者龙脉昆仑山。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生平轶事,大致认定这是自己第一次屠杀个头比鹅更大的动物。
幸亏没人看见,估计很安全,可是最要命的事就是‐‐怎么离开这里呢?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无法离开这里,那么如何在这里生存就成了一个超级大问题。
这里看上去如此的荒凉和寂静,不知道哪儿有职业中介所或者人材市场(说是奴隶市场亦可),也看不到工厂和酒店,去哪里打工恐怕是没得指望了。
就算是乞讨也得有人才行,就目前情况下,这事很不乐观,放眼所及,虽然高楼林立,但是却没有任何灯光。
打定主意抢银行的话也得有银行才行,当强盗也必须要有可供抢劫的目标。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房子和大街还有树之外。
正当商净空思考前途问题之际,已经好一会没有动弹的黄毛开始活动身体,它慢慢坐起来,虽然脑袋还挂在后背上,但是已经在尝试站立。
黄毛经过一番努力,摇摇晃晃站立起来,同时伸出一只手揪住脑袋上的头发,试图拎起,让其复位。
它努力了许多次,每一回看着即将成功,但是脑袋总全从某个预想不到的角度再次垂下,有时挂在胸前,有时斜挂在肩膀上,就是无法恢复曾经的直立状态。
折腾了几分钟后,它终于摸索出把脑袋成功固定的办法,那就是用双手扶持住,一刻也不能松开。
&ldo;商净空,你个王八蛋,把我弄成这样子。&rdo;黄毛说话的声音有此怪,总是走调,声音忽高忽低,一会儿像是女声,一会又变得沙哑而低沉。
&ldo;非常抱歉,我本来不打算这样做,如果不是你一定要咬我的话,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发生。现在你的模样看着并不算很糟糕,也许是说再见的时候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请不必远送,我这就走回旺金公寓去,估计天亮之前能够到达。&rdo;他诚恳地说。
脑花
商净空不再考虑自己置身于哪个世界,直接迈开大步,走向旺金公寓所在方向,他已经认命了,不再打算抗争,至少今夜放弃了这个念头。
黄毛两手扶着脑袋,飘浮在空中,就在他旁边随行,不即不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ldo;你是个极端令人憎恶的人,思想黑暗,满肚子坏水,总想做些什么损人利己的事。&rdo;
&ldo;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无论是谁被弄成你目前这副模样肯定都会感觉到痛苦和沮丧,我已经决定回旺金公寓乖乖呆着,至少两天不出来。&rdo;商净空无精打采地说,&ldo;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为什么还跟着我?&rdo;
&ldo;把我弄成这样,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不想负吗?&rdo;黄毛问。
&ldo;等我以后当上本市总督或者中石化老总什么的,一定加十倍赔偿你的损失。&rdo;商净空说。
&ldo;假如你真的当上,可以赔我多少钱?&rdo;黄毛同样有气无力。
&ldo;如果那样的话,送你一两个亿没问题,外加美女一群,如果你不喜欢女人的话,送壮男百名也可以,如果连男人也不喜欢的话,送你一群雌性漂亮母驴或者母牛什么。&rdo;商净空心想反正吹牛是不要钱的,自己根不正而苗不红,不是美女也并非世界冠军选手,此生当上总督和巨无霸企业的老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ldo;你这人有点意思,哈哈。&rdo;黄毛发笑的结果是导致手松开,脑袋砰一下掉到前面,在胸膛上重重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一次失误的后果超乎寻常地严重,它的头颅当中剩余的那些灰白色物质一下子从头盖骨破裂处倾倒出去,落到了地上。
它的脑组织落到地上之后摔得摊开,红白相间,仿佛一堆刚从醉汉嘴里喷出来的呕吐物,冒出一丝热气,看上去还算有些艺术色彩。
黄毛降落,趴到地上,把头盖骨顶部破裂的洞口对着那一滩脑花状物,然后用手拨拉回头颅内部,由于看不到,所以把地上的泥土和落叶也一同弄回脑袋里。
可以肯定,它无法回收所有的东西,正所谓覆水难收,这东西呈流质状,与水有些相似,其中会有一部分沾在地板上,或者渗入地下。
商净空愕然看着这情景,心里在进行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考虑着要不要帮忙,与此同时,他下了一个决心,这辈子决不吃猪脑花,就连鸡脑鸭脑什么的也不吃。
帮忙
商净空想趁着黄毛收集脑花而无暇它顾时溜走,却又觉得太不够意思,对于目前的局面他显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酒瓶是他亲手弄进黄毛颅骨内部的。
这时黄毛已经把大约五分之三的脑组织弄回到头颅内,地面上剩余的五分之二与泥灰和碎石混到一起,还有几只昆虫离开了路灯飞过来凑热闹,这些小飞虫在散发热气的脑组织周围盘旋,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