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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自言自语的一个问题，她没想过他会听往心里去。

待空气里静了数秒，他出她意料地回道：&ldo;因为钟表是不变的。&rdo;

世事，人人都称难料。

人心，更是皆知的易变。

但钟表，它不会变。一个小时只有六十分钟，而一分钟下，是富有规律的六十次跃动。

是时间赋予了它生命，而它完成伟大的测量‐‐在它有限的生命内，测量无限。

钟表师把一生托付给它，它则度量着无数人的一生。它既是钟表师的作品和荣誉，也是钟表师的缩影。

&ldo;爸爸说，喜欢一件东西，开始的时候就要想好，是不是真正喜欢。如果喜欢到一半，就放弃了，那是在浪费生命。&rdo;

&ldo;虽然别的都不会，只学会了这一件事情。&rdo;他罕见地笑了，发自内心，&ldo;但我觉得，很好。&rdo;

她看着路与，突然觉得很羡慕，&ldo;我也觉得很好。&rdo;

倾注全部生命和精力，专注于一件事情，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事。

能被这样的人爱着，是谁都会觉得……受宠若惊吧。

&ldo;小与真是太棒了。&rdo;她忍不住想夸他。

他却无厘头地冒出一句：&ldo;小红花。&rdo;

姚寒露没懂，他解释道：&ldo;很棒的话，姐姐要奖小红花。&rdo;

&ldo;噢，&rdo;她明白过来，&ldo;可是我今天没带啊。&rdo;

她翻了翻包，如她所想，不见那页贴画的踪迹。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手里的动作停下，抬头对他说：&ldo;我知道了‐‐你低头。&rdo;

&ldo;嗯？&rdo;路与疑惑着，但还是低下头。

她踮脚，用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个吻掺杂着他身上淡淡的医用碘伏味道，以及她嘴唇上的草莓味雪糕。

很快终止这一吻，她说：&ldo;没有小红花的话，姐姐就奖小与一个亲亲吧。&rdo;

自行车和他一起重新回到钟表店的时候，店门已经被人锁上了。

路与瞥一眼门把上的锁，将自行车安置在墙边，后走到门口，发现玻璃上贴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纸上写着是苍劲的行书，一看便知，是出自张自纭之手。

他捏着纸条一字不差地看完，无奈地笑了笑，又将字条贴回门上，转身走进西斜的日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