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给你一句忠告,汽油车不能加柴油!”齐霁想起了韩寒电影里的一句话,太逗乐了,当时他看完路过加油站就得笑几分钟,弄得加油站的小哥都以为他加不上油愁疯了。
慕思白瞪了他一眼,“瞅啥,我和你说,咱俩之间迟早得打一仗,住院的那种。”
“爷怕你么!”齐霁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脸上的和风细雨突然就收了起来,漏出了一股子狠劲儿,还真镇了慕思白一下。
慕思白啧了一声,早就知道这蛋孵不出来什么好鸟了,果然。“说话说一半有损阴德知道不?”
“你五行缺——”齐霁拉长了声音,“揍。”他点了点慕思白的胸口,嘴角扯得跟豌豆似的。
“说你是北京人你还真不懂东北话啥意思啊,你要是把最后俩字连起来那就是最损的一句骂人话了。”这要是换一个慕思白早就动手了,还哪有什么美国时间废话啊,直接动手干。
“你俩咋还聊急眼了呢?不带急眼的啊。”沙东东这个小傻砸,二百五的眼睛看啥都看不清楚,没看到俩人之间的相互嘲讽,就冲着这劲头一时半会打不死。
“真有那一天,慕思白你可撑住,干不死你丫的。”要不说齐霁怎么是个斯文败类呢,就这话也就他和慕思白能听到,满脸欠揍的样儿也只有齐霁看到了,转身这人就人模狗样的笑的跟条柴犬似的,要他妈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快到时间几人也早早去了南岗的烧烤,车走到烧烤街路口就拐不进去了,人太多。几人早早就下了车。
齐霁总觉得来到了东北,他一惊一乍的毛病就已经病入膏肓了,这要是搁北京,早都查十回八回的了,空气污染,p25严重超标谁还敢室外木炭烧烤,活腻歪都不能这么干。
夜幕下烧烤的白烟相互纠缠升腾直上,冒着火星子的烟里飘出了各种各样的香,勾得人口舌生津,心痒痒的。中午吃的那么多火锅,都不耽误这会儿他想从头吃到尾的决心。
各种门市烧烤,开店的,一串两串的不给烤,有现成的老板就直接送了,没那闲工夫,谁和你扯那一块两块的,太磨叽了。
到了晚上没了阳光,热气也依旧,更别说在这道路两旁都支着火炭的地方了。他终于看到了许多传说中的大金链子小金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的东北大哥了,真的是两个胳膊纹身,胸口也有,不是白虎就是龙,光着膀子,撸着串,坐在小马扎上,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慕思白是当地人,带他们走到中间的一个名叫大宇烧烤的店自己找了个小马扎就坐了下来,桌子上有菜单和笔,他刷刷地点了一堆,也没问齐霁想吃什么。点完直接自己去店里备料了,一看就是常来的。
“老妹儿!先给哥整两箱啤酒,天涯和原汁麦的啊!羊肉串先来一百个,牛肉和猪肉的一样来五十,对了毛豆花生米啥的早点上啊,别让哥干喝啤酒啊!别的你就看着点。”邻桌又来了七八个人,说话的大哥是一个瘦高个,四十多岁,光头,有点东北版费翔的感觉,挺帅的,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嗯呐,大哥!”回答他的是个姑娘,从门口的帘子里漏出来半个头。
平时齐霁看到这样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他不是怕惹事,是怕事惹他,给他爸爸找麻烦。这回儿一帮人他也不好意思说怕着大哥等会喝多了惹事咱先走吧,丢不起这人。
慕思白和刘枫他们一点都没受影响,惯常了的,经常看到,遍地都是,别看纹身大哥彪形大汉,回家可能就是个妻管严。
烟熏火燎的地方蚊子没多少,齐霁吃了一串就停不下来了,他在北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串,他们那的串刷酱太重了,盐不要钱似的,齁咸。这的就不是,盐味都味到了肉里面了,肉串不刷酱,就撒一把辣椒面孜然和芝麻。他一边吃着一边还要分心观察邻座上的大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大哥几个人,眨眼一箱啤酒就空了,但人一点事没有,真是能喝啊,齐霁感慨。大哥喝酒了话就多了,开始吹牛b了。
“兄弟几个,哥跟你们说啊,我上周去深圳碰到一个老乡,也咱东北的,哈尔滨的,动力那的。艾玛,太丢咱东北人的面儿了,算了不说了,喝酒!”大哥用牙呲得又开了一瓶啤酒,哐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几个小兄弟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能说不听就不听的么,就都捧场和好事,一个劲儿的追问,弄的大哥好像十分不情愿似的接着往下说,其实就是整个景,大哥心里估计都他妈的快急疯了,咋还不他妈地问呢,老子憋得难受。
“事情呐是这么回事,我们前后桌吃饭,深圳那说的鸟语老子听不明白,所以我身后突然冒出来句东北话,啧,唉呀妈呀,那感觉,老jb的亲切了。老乡见老乡,不干一杯臊得慌。老子就拎一提啤酒过去了。老子说‘哥们,咱都东北的,给哥个面子,吹一瓶。’那小子不行,喝不了酒,一杯下去就红了脸,老子觉得他丢人喝两口”大哥的牛b话可能真假参半。
齐霁总有种预感,这大哥不会
“哎,小兄弟咱挨着有缘,来整一瓶。这顿大哥请你们,给哥面子不?”大哥的声音非常魔幻的在耳朵边震起来。齐霁多希望他在做梦,但肩膀上的手是真真切切的,你大爷的。
大哥没啥坏心眼,就是喜欢喝酒,自己喝还不行,非要一帮人陪着他喝才高兴,但是也不是谁都行,得大哥看顺眼的,看着大哥是混社会的,其实大哥现在是东北最大物流公司的创始人,一手创办了整个东北最大的物流公司,吃了不少苦,穿不惯西服,坐不住办公室,花钱招大学生招博士给他管理公司,他自己下基层,很多业务都自己跑,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