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着他反应不对……难道是她又说错话了?
予袖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投在荷包上面,复而又看了眼薛琰,才不甚确定的点头。
她真的只是觉得,薛琰拿着那个荷包,不太好。
薛琰拿在手里晃了两晃,却并没有要把它给予袖的意思。
这个荷包,他在拿到的时候,就派人去查了来历,这怎么来的,曾经经过谁的手,他可是全查的一清二楚。
那些所有的愤怒和不应该,他只当已经过去了,所以忍住了。
可是今日,她竟然亲自开口,问他要了这个荷包,什么&ldo;手艺拙劣&rdo;,什么&ldo;旧了&rdo;,说到底,只是借口而已。
&ldo;拿这个能做什么?当纪念吗?&rdo;薛琰冷声质问,凑上身去,冷然道:&ldo;江予袖,我告诉你,最好早一点打消这个心思,你是老子的人,就一辈子都是,这一点,怎么都改变不了,也不准你改变。&rdo;
&ldo;还有,你记住,这个在我手里,就永远别想拿回去。&rdo;薛琰手腕一转,把荷包又收了回来,声音沉然冷漠,直冻到了人心里去。
是突如其来的怒火。
不仅是予袖,就连旁边的丫鬟,都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薛琰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将两个荷包都收了起来,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晚膳已经上了,他似乎也不打算要吃的样子。
薛琰心里憋着一口气,哪还有胃口去吃饭。
他对她已经这么好了,只要她想要什么,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拿来给她,她想做什么,他也从不阻止,只要可以的,他已经尽量依着了。
可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这样。
哪怕是对她再好,她也从来都看不到。
樱桃方才出去的时候,王爷在给王妃喂药还都好好的,这就一小会儿的工夫,怎么就冷着脸出去了。
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予袖。
予袖自己都不明白薛琰怎么了。
就是突如其来的怒火,无缘无故的朝她发了一通脾气,然后甩脸,离开。
&ldo;没事。&rdo;予袖抬头朝樱桃笑了笑,示意让她不用担心。
弄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事情,便当作无名火吧,反正没事,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
薛琰去了城外。
外城的铁窑正在修建,这几日虽是天寒,也在马不停蹄的赶工,希冀能在年前,将所有的难民都安置好。
秦熙和卫宣平他们,原本闹哄哄的打成一片,商量着这片完工了,去什么地方吃酒好。
多日未见的薛琰现身,卫宣平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却是才到跟前,就被他一张铁青的脸给吓了回来。
&ldo;怎……怎么了?&rdo;卫宣平吓得直打哆嗦,弱弱的出声,问旁边同样愣住的秦熙。
秦熙漠然的摇头。
&ldo;把自己当空气就行。&rdo;秦熙拍了拍卫宣平的肩,小声道:&ldo;你忘了上回承祖被他打的,现在走路还不利索。&rdo;
一提到张承祖,卫宣平再次打了个哆嗦。
上次他被薛琰打断了腿,折了好几天,只要一走路就哀嚎不已,连连保证,自己以后绝对再也不惹薛琰这个煞星了。
卫宣平想,这到底,还是他的小命最重要。
薛琰冷着一张脸,看铁窑那边建造的热火朝天,走过去,同铁匠师父说了几句话。
这大冬天的,铁匠师父还是光着个膀子,张口应了一声,笑着,声音洪亮。
还是定王爷好,这么冷的天,依旧会大老远的出城来,关怀他们这些做工的下人,虽然面色总是不怎么和蔼,但其间鼓励的话,也足以让人燃起十足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