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论如何,还是想要得到她的原谅,如此才能死得瞑目。
丁钦总是在想,十三还记得吗?
小时候她答应过他,说会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知道那只是一句随口激励的话,他却放在了心上一辈子,一个字都不敢忘。
就那么争啊,抢啊,可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ldo;丁钦?丁钦……&rdo;任凭钟岭再怎么喊,也再没有一声的应答,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帘,让他闭上了眼睛,&ldo;九哥……&rdo;
丁钦死了。
这个三番四次毁了她一切的人,最后却为她而死。
她本应该心无波澜,可为什么会觉得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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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钟岭拖着一身伤到了医院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路战。
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不少管子,比两个多月以前瘦了很多,他眉目微拧,像是有多少心事一样。
她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旁边,伸手去握了握他的手,有点刺骨的凉意。
&ldo;我回来了。&rdo;她轻轻朝他俯了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路战的呼吸均匀,但十分微弱,也许不定时候就断了这口气。
医院里对他的中毒情况束手无策,即便请了国外的专家一起会诊,仍然没有半分头绪。
眼下也只不过是坐等天命。
钟岭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子,拧开之后,把那粒药丸塞到了路战的嘴巴里。
片刻之后,拿出另一个瓶子,又塞了一颗。
听制毒部的人说,这个是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一种药,前尘往事什么都可以忘记。
真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药啊。
&ldo;路先生,这一次真的得再见了。&rdo;钟岭攥了攥他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两人融在一起,再不分开。
她低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之后,起身离去。
大雪纷飞,飘飘洒洒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过了很久很久,一抹温凉缓缓的从眼眶里面滑落,最后坠到雪地里,消融不见。
就像这么多年的爱恨纠缠,他跟路战,跟丁钦……跟所有人。
钟岭再没有停留,慢慢的消失在了深夜地雪幕中。
愿他从此以后,都是艳阳高照,温暖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