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都不知道在说啥了。
钟岭倒不以为意,对他扬了扬嘴角,又是半天的沉寂。
路战也无所谓,她想说就说,不想说,他就陪她呆着,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午饭,路战炒了两个菜,一个汤,俩人也没进屋,干脆就在院子里支起来一个小桌,气氛融切,想啥有啥。
简直太知足了。
刚来的时候,钟岭有点瘦,但是这几个月肉眼可见的稍微的涨了点肉,这还是让他有些成就感的。
她脸上的伤其实算不上很严重,主要是脸颊两侧往外延伸,头发散下来刚刚好可以盖住,但是从衣领看下去,还可以看得出来,身上的伤相对要严重一点。
钟岭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冷声说了句:&ldo;看什么!&rdo;
她虽然瞎了,但是感知还是很灵敏的。
脸上伤了以后,一定是很丑的,她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是单纯的对于他赤裸的打量有些不悦。
路战清了清嗓子,夹起一筷子米饭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几分钟后才问了一句。
&ldo;你的眼睛,想恢复吗?&rdo;他也不是那种多在意皮囊的人,只要是钟岭,怎么样也都无所谓。
眼睛的话,她如果想恢复或者治疗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日后的生活能方便一些。
但若不想,那他做她一辈子的小跟班儿也没关系。
钟岭伸手夹菜的动作停了停,随即迅速的恢复,她摇了摇头,沉冷道:&ldo;不想。&rdo;
瞎子也没什么不好,不想看到的就可以不看了,真正想看到的也早都刻在了心里。
路战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叹了口气,没再问别的。
钟岭快吃完饭的时候,情况有点不对,额头上的汗涔涔冒出,一点一点,细细密密。
最后连手上的碗都已经端不稳了,神色倒没什么特别变化,微微蹙眉,片刻后她的手指哆嗦两下,想把碗筷放回到桌子上,结果失了准,碗直接掉到了地上……
路战见她状况不对,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她,还没到身前儿,她就已经慌乱起身,然后话也没说一句,直接跌跌撞撞的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她探手摸索着,平日里如履平地的地方,此刻磕磕绊绊,几度差点儿摔倒。
路战一脸懵逼地跟在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数秒后,她走到屋里,狠狠地把门甩上,隔绝了两人。
钟岭头痛欲裂,她身子抖的厉害,颤颤巍巍的走到小窗户前,拉了一把窗帘儿,阻隔了那一点阳光。
她头上的汗越出越多,她瑟缩着身子,双臂紧紧抱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