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小马驹安静下来,无论东西南北,但凭酉善的指挥。
酉善又渴又饿,就吃些树皮充饥。找人问了去塞外的路,酉善趴在马背上,继续赶往凉雁关。
连日的赶路,让她大腿两侧都磨破了皮,十分难忍。更严重的是,她胸肺撕裂难受,发热之后,意识渐渐模糊。
想起那日老头说的话,酉善终于意识到,她需要找个医馆休息治疗,调养调养。可惜,通往边塞的道路越发荒凉,许久都难遇到人烟和村落,更不用说医馆。
经过这几天几夜的磨合,马儿和酉善非常默契,到达边塞指日可待。可惜马儿并不通人意,它无法把昏迷的酉善送到医馆。
迷糊之中,酉善渐渐失去意识,她只知道,颠簸许久后,小马驹把她拖到河边去。
溺进河水中时,酉善笑,它大概是想喝水了。
过去种种,一一浮现,酉善自嘲,好不容易重生,便是受尽折磨后换一种死法么?
最后睁眼看湖面上,荡漾的绿色,离她越来越远。
酉善再次醒来,头痛欲裂,眼前是个慈眉善目的精致女子,繁复长袖、峨眉红妆。
四周都是鲜绿色的树叶,阳光透过缝隙投射下来,很亮敞。
一番熟悉,酉善得知,这衣着华贵的女子,三十五六的年纪,名叫温凝,人人叫她主家。便是她和几个仆从经过这里,正好将她从湖里救起来。
酉善腿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也有姑娘帮她换上干净好看的衣裳,鲜亮晃眼。更重要的是,这温凝主家自个肺脏不好,随身带药,给酉善用了一些,救她一命。
一旁有个蓝衣的姑娘告诉酉善:“救你倒不打紧,主要是为了照顾你,主家不得不耽误一整日的行程,影响生意。”
对此,酉善不胜感激,给温凝主家磕头:“救命之恩,来日阿善有机会必当报答。”
温凝倒是不以为意:“我们送你到邻近的镇子,你便自行离去。”
即将入夜,温凝受不得寒气,便去马车里歇着,留下那个蓝衣的姑娘照顾。
互相介绍,酉善才知,这姑娘名叫史慕蓉。
“你为何投河,还弄得一身的伤?”史慕蓉小心地问,给酉善换衣裳,发现她胳膊内侧有刀伤,大腿内侧已是血肉模糊,脚底板还有根刺扎着。
虽被对方所救,但这一队女人组成的商队,一点物品没有,还各个都年轻貌美,酉善不敢掉以轻心,只简单说被家里人逼婚,她不愿意,便骑马出来,打算去边关谋生活。
史慕蓉看她说得模棱两可,便没有再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