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透过稀疏的枝桠密密麻麻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浅薄的嘴唇似有似无的上扬着,用手遮了眼。她没有问报仇怎么样了,也没有问这段日子是怎样过过来的,或者已经放下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太多的未开口,只是觉得没必要。他说过他会终身追随于她,她说过想走时不用打招呼。
三王府再也没有她的影子,也没有三王爷甩鞭子的蛮横身影,萧条而凄凉。他从外面回来,听了许多的风风雨雨,知道昭华现在不安稳,也知道几国之间已经开始有了多多少少的间隙。可却不知被哪一条无形的主线给牵制住了,那么多的隐患始终没有找到爆发的缺口。
九王府成了她最终的归属。他也就跟来了。
可是这里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净,有了女眷的王府总是有些变化的。何况还是已故右相红方毅的女儿,东霓笙一直不待见这个女人,心机太重,脸上的笑太假,看上去就是那种整天关在闺房中打小九九的。
南云公主来昭华的那一日,城中从未有过的热闹,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跟过节似的。长龙摆舞,敲锣击鼓,南云人舞出的各种各样的舞姿,好看妖娆。看的昭华百姓饱足了眼福,心下不禁唏嘘:早听闻南云人不同于其他国的百姓,皆是能歌善舞之辈,大胆而开放,民风宜善。
昭华的禁卫军一路跟随,一路保护。
殿座上的粉红色纱帐阻隔了外界一切的喧哗,安然而寂静。这反而更加添了一份蛊惑。老百姓都纷纷昂了脖子想看清楚里面的佳人,只是守卫实在太严密,直到轿座被移入皇宫中都没有人窥的其貌。
东凤城亲自在宫门迎接,一身黄色皇服贴身威严,上挑的细眉,朱红的润唇,那样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偏偏生性残暴,喜怒无常。
底下的臣子皆是着装厚重,面上带笑,笑中隐隐有着一些身为昭华臣子的傲慢。对于此次南云亲自提出的友好之邦契约,昭华还是有点欣欣然的。
她素色白裙站在城墙上冷眼看着底下走过的人,身边跟着的男子湛蓝瞳眸,刀剑削成的侧脸隐埋在阴影中。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视线处,透过千万人,他知道她在看那个人。
即便万人簇拥,那样的气质总是能够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的。白衣胜雪的男子,蓝色锦带松松绑绑绾了发,额前碎发下是一张温雅倾城的脸,勾着浅淡不失疏离的笑。
他似乎也知道她在看他,隔了人群撇了头对她暖煦一笑,似对她无限的宠溺。
&ldo;我应该相信他的,是吗?&rdo;她轻笑。身后的男子已经明了,那特有的清冷蓝眸忽的一暗,不知如何回答。
今日早上红妍来找过她,带着宫里最好的太医,浅笑颜颜,却让她倍感讨厌。那微隆起来的肚子带着炫耀般的讽刺,她终究忍不住出手了,幸好当时绣弯弯出手了。否则红妍也会命葬她的手下,绣弯弯第一次没了弯弯的笑,&ldo;九爷的命令。&rdo;
短短五个字让她一下子如坠冰窖,她是可以相信他的,她甚至可以认为是这个女人在外面偷了腥回来气她的,可是为什么呢?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ldo;可是她是他的妻,正大光明的妻不是吗?还追随他去了战场。&rdo;她说的苦涩,嘴角的笑越发的张扬起来。
绮户抿了唇,还是选择了沉默。他永远也不知道如何去开口,他所能做的只是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心痛。
槿药一听绣弯弯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顿时放下手中的药糙就往门口奔去。
&ldo;怎么了?&rdo;绣弯弯一口吐出刚吞下去的甜药丸,急匆匆的跟在他身后。
&ldo;你说什么不好?说是九爷的命令。&rdo;槿药停下脚步,恨铁不成钢。
绣弯弯瞪了双大眼睛,&ldo;是九爷的命令啊!&rdo;